还是没有推开。
体型差让越知能整个人缩在顾逢怀中,他将下巴搭在顾逢肩背的位置上,在后者看不到的地方勾了下嘴角。
干干净净的小脸毫无泪意,越知无声扮了个鬼脸。
原来大佬好这口?
嘤嘤嘤,恶心心~
“……都欺负我,呜呜,我想回家。”
这次顾逢没有动静了,直到越知以为这个要求得不到回应的时候,对方拍拍他后背,连续两下,带有提醒意味。
越知直起腰一看。
车停下,窗外正对着一栋小别墅,正是今天中午自己跟沈濯刚搬来的那处。
?
什么意思?
越知维持着小白花人设又给他道了谢,下车后脸色立马拉了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
他就只是帮自己一把然后送自己回家吗?而且他一路上并没有问自己家住哪儿,却直接让人将车开到了这栋几小时前自己才搬来的房子。
越知猜不透顾逢到底在想什么,他很不喜欢这种完全捉摸不透对方的感觉。
晚风有点凉,越知只站了一会儿,他摇摇头,甩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裹紧斗篷,踩着柔软的地毯输入密码开门。
“我回来……”
屋里漆黑一片,静地毫无人气。
没有人在家。
他没有乖乖听话等着自己回来。
越知背后的月光成了唯一一点光,他的心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肩膀小幅度落下。
真是不听话……
此时表哥陆胥的脸跟这间屋子一样黑。
宾客差不多都送走了,电路也已经恢复供电,但是水管还没全部修好,天花板依旧在滴答滴答到处漏水,佣人拿着盆子去接,跟拿着扫帚无处下手的人撞到一起。
昂贵的三色彩翡翠原石碎了一地,陆胥坐在大厅中央沉默,裤腿上还留着两个脚印。
今天的事情分明就是冲他来的,可陆胥却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敌人到底是谁!
刚刚按开关的是王总,他站的位置正好对着一个大水管,沾了一身脏污,走的时候脸色非常难看,碍于往日交情才勉强没有翻脸,陆胥想送送他,被他一把挥开了。
不仅王总,今天来这里的都是a市有头有脸的豪门,不是跟陆家世代交好的合作方,就是陆胥有意拉拢的对象,现在闹这么一出,别说拉拢,那些合作对象还愿不愿意见他都是个问题。
所以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能耐,无声无息间给自己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还是说,自己不小心触碰了哪方势力?
陆胥疲惫地按了按眉心,招来心腹:“越知去哪儿了?”
“有人看见他跟影帝明寒在一起,可能跟他走了吧。”
陆胥“嗯”了声,挥挥手没再多问。
自己现在没空管他。
……
“滴滴——”门锁从外打开。
沈濯刚要顺手开灯,听见屋内传来一阵激烈的、难耐与低吼交|缠的声音。
微弱的光亮闪了一下,沈濯循声往里走过玄关处的鞋架,看见客厅里巨幕电视放着框框的小电影,两名主角正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越知孤零零蜷在沙发里,侧脸被电影光线映着明明暗暗。
听到声音他扭过头,微卷的睫毛挡住眼底情绪:
“忙什么去了?”
不等沈濯回答,越知命令:“过来。”
第8章跟你的比呢?
“有点事出去了一下。”
沈濯倒回去换了鞋,把灯打开后走到越知旁边坐下,电影进入最后阶段,他丝毫没有受到干扰的样子,伸手拨弄了一下越知右侧压到的头发,温声:“不高兴了?”
越知没回答。
沈濯刚从外面回来,指尖有点凉,顺着从发梢落下时又碰了碰越知侧颈。
他好像很喜欢这样碰碰越知,头发、耳朵、脖子都有。
“吃饭了吗?我带回来了晚餐。”
越知盯着他,还是没出声,他注意到沈濯换了衣服,不再是白天时一身正经禁欲的西装,休闲服柔和了他的强势感,质地舒适的料子使他的脸部线条看起来没有那么凌冽不可直视了。
可还是跟温文尔雅不沾边。
这人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无论穿什么衣服都掩饰不了他那与众不同的气场。
越知倾了倾身子,几乎要贴到他身上,问:“你觉得这部电影怎么样?”
他衣襟染着淡淡的水汽,有点像海洋与湖泊的感觉,越知很喜欢他身上的气味,扶着他的肩膀靠得更近了些。
【……】
“还可以。”他给了个很中肯的回答。
越知不知道从沙发哪个角落里摸出了一根领带,绕着沈濯右手缠了两圈,示意:“另一只手。”
沈濯很轻地笑了下,顺从地将自己左手送了上去。
越知将他的两只手腕捆到一起,缠得并不紧,末了拎着结扣称斤论量似的垫了垫。
他抓着余下的领带末梢将沈濯双手固定到头顶,做完这些,越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又很随便地问了个问题:“你觉得,他怎么样?”
“还行。”又是一个中肯的答案。
越知单手撑在他头顶,两膝分跪在沈濯身侧,微微向前,“跟你比呢?”
电影音量到了最低,几乎听不见声音,客厅时明时暗的灯光酝酿出更加静谧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