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知不得不承认,老变|态的审美还不错。
“喜欢吗?”
“喜欢。”是真的。
这种风格与他想象中城堡该有的样子简直完全重叠,如果可以,越知甚至想将这里买下来。
拱门的野蔷薇恣意生长,藤蔓坠着绿叶从笔直的圆墩柱落下影子,彩色玻璃窗将暖阳剪成无数个碎片。
太漂亮了。
他可以让人将蔷薇修剪一下,可以在午后抱着一本喜欢的书从彩窗走过,望向澄澈透明的湖泊。
顾逢轻轻碰了下越知的头发,这个动作让他一愣,忘了躲开。
——怎么一个两个都爱碰他的头发。
顾逢收了手,推着越知后肩带他进去,像是在自言自语:“……你喜欢就好。”
越知轻踩上柔软的钩花地毯,从一面墙的收藏柜里选了自己喜欢的杯子。
管家沏了杯红茶,越知尝了一口,是特级的正山小种红茶,味道醇厚,香气馥郁。
他不说话,越知只能主动开口,带着一点自己的想法试探:“你带我来你家玩,那我们算朋友了吗?”
“我不想跟你做朋友。”
越知面露难过,很伤心地垂下了头,心里暗骂:
呸!臭流氓!不要脸!
“对不起……我,我以为你是愿意的……呜,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
“我没有不喜欢你。”
越知一噎。
这位的断句是不是没学好,刚刚那句话是说的这个意思吗?
但话都挑明到这个份上了,越知要是继续装傻充愣,单纯无辜小白花人设就要崩了。
越知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只能硬着头皮:“你说……什么?”
顾逢从延伸台后方绕过来,双手压在越知身侧,将他困在自己身前。
“我说我喜欢你,听清楚了吗?哪个字不懂?”顾逢又重复了一遍,紧咬着越知耳边,每一个字都像是要从耳蜗钻进他脑域,锋利刻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我……”
完了完了。
怎么办?
越知突然抬手抵住了顾逢胸口,弱弱的声音带着一股坚定,“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顾逢微滞,怪异的变声器都藏不住他语气中的诧异:“喜欢的人?”
“嗯。”
越知点头,漂亮的眸子轻柔地眨了一下,如水的情谊从中流泻出来,“他跟我从小一起长大,对我很好,我喜欢他对我温柔的笑,喜欢他有点无奈地包容我,喜欢他无条件的答应和纵容。”
“对不起,顾先生,您的喜欢我不能要。”
顾逢眼中暗藏汹涌,越知刚想再感受一下他到底是什么情绪的时候,他突然抬手扯下了领带,不及越知反应过来,忽地一下蒙住了他的眼睛。
“咚”一下,什么东西被扔到了一旁。
视线被夺,越知慌张挣扎。
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强硬掰开,前方压迫而来的身躯将越知整个上半身折出了一道惊人的弧线。
腰际紧贴着延申台,脊柱弯折向后,仅被一只手垫着作为支撑。
前所未有的刺激冲击全身,越知脑中“轰”的一下,全然忘记了反应。
“唔……”
【……】
烫得让人几乎要失去知觉的热意从小半张脸迅速蔓延四肢百骸,越知像一只被抽干了力气的蝴蝶,在宿敌掌心簌簌煽动两下脆弱的翅膀。
羽翼酥软无力,只能任由宿敌横扫城池,一路攻城略地。
等不知敛足的敌人搜刮殆尽,小蝴蝶早已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顾逢松开对他的全部钳制,越知颤抖着,顺着冰凉的延伸台滑落,嘴唇微张,双目无神地跌坐到地上……
沙沙一阵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
接着,一张纸塞到了越知无法并和的嘴巴里。
“我的联系方式。”
水渍沿着纸张晕开一道半圆,溢出来的一滴顺着边缘向下,淌过红肿生疼的唇瓣,拉出一条亮银的线。
脚步声离去,越知喘了好一会儿才软绵绵抬起手摘了蒙住他眼睛的领带。
纸张湿透后黏着嘴唇有些撕不开,越知嘴巴碰一下都疼地抽气,他忍着细细的疼,小心将那张纸拿下来。
眼中雾气缓和后褪了一些,越知没有看那张写着顾逢电话号码的纸,他死死攥紧手心,将纸张按在地上,揉烂捏皱成一团,咬牙切齿。
王、八、蛋!
第18章谁弄的?!
初见顾逢的时候,单凭气质来说,越知对他印象很不错。
衣着品味高尚,身形颀长高挑,有点像电影里走出来的上世纪贵族王子。
一度让越知忽略他是文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头。
如果说第一面的好感度是10分的话,现在已经在他一次次主动找上门中被消耗成100了。
无可否认,刚刚的感觉很刺激,不同于沈濯的蜻蜓点水,顾逢凶猛强势,给初尝其中滋味的越知带来了绝对震撼的感受。
但越知不喜欢。
他是极其不喜欢被动的那类人,他可以主动出击,索取一场绝对动情的吻,但不能被动承受,丝毫没有拒绝的余地。
这让越知很不舒服。
他选沈濯,一是对方实在合自己口味,二是他可以给对方套上镣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