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他们去告呢?”温秋亚最怕的就是这个,只要他们告到革委会,就没有告不准的。
谁让那两人是丈夫的亲爹亲娘呢?
一告一个准。
苏胜利道:“我的户口还在爸妈那,更不要说族谱那也是落在了爸妈这。他们只不过是我血缘上的父母,从小到大,养我的人是爸妈。我都已经过继了,他们告我,还能告得准?”
温秋亚却摇头:“就怕,那些人不听你辩解。大爹……嗯,咱爸那不是跟革委会那么对擂吗?万一人家装着这个把柄……”
苏胜利也想过这个可能,后来还是苏长征告诉他,不用担心这个。
革委会那边,一直都跟武装部对擂,不差这一件两件。
他们如果要办他,怎么都会找到理由,办不了,那他们就绝对动不了他一个手指头。
“不会的,有爸妈呢,你还担心什么?”
苏晓晓现在越来越清醒了。
以前,刚出生那会,她喝几口奶,就能睡上几个小时。
小婴儿本就觉多。
身体太小,神魂太大,生理反应下,本能的就会困,有时候她自己都控制不了,要睡觉。
后来,她的身子慢慢长开了,虽然依然爱困,但也不会没日没夜地睡了。
能够清醒好长一段时间。
这会儿,听着爹娘的说话,她觉得精神好极了。
她也没有想到,阿爹的户口,竟然一直都在城里。
所以阿爹一直都是城镇户口,而不是农村户口?
这样好啊。
城镇户口,那去城里上班,就不会被户口所限制,转不了正了。
她可是听说,三叔当年就是跟三婶结婚,利用婚姻关系,才能够把户口转过去的。
否则他也转不了正。
这也是为什么苏老太一直说老三都当了半个上门女婿的原因。
……
苏有山苏有河比苏胜利早回来三个小时,自然将在政府大院的事,跟二老说了。
特别是苏有河,他打着算盘,心里有盘算。
他跟苏老爹说:“阿爹,这次我们过去,大伯欢迎了我们,脸上也没有不高兴。看来,大伯并没有恨你。”
苏老爹脸上一喜:“真的?”
苏有河:“这是我观察所得,大伯是大人物,人家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出来的,不至于那么小气。何况,阿爹,你可是他的弟弟啊。”
苏老爹捂了把脸,以前是弟弟,现在大哥还当他是弟弟吗?
当年,他可是伤了大哥的心了啊。
说好过继儿子的,结果给要回来了。
换作谁,心里都不痛快吧?
“阿爹,我觉得你和阿娘,平日里多哄着点二哥。”苏有河将心里的算盘说了出来。
“还哄着他呢,这次我摔断了腿,他也没有第一时间过来看我,他的心里就没有我。”
不等苏有河说,苏老爹斥道:“再乱说!”
苏老太撇了撇嘴,现在她是里外不是人了。
当初她也是这么对待老二的,怎么就没人说她错了?
苏有河道:“阿娘,你这就不对了。二哥那是你亲儿子,他怎么可能不心疼你。但是阿娘,你平时是怎么对待二哥的呢?二哥再心疼你,但一颗心被伤了,要补起来,那不得需要时间吗?”
苏老太再也忍不住,骂道:“混账东西,你是这么跟你老娘说话的?”
苏有河却一点也不怕他,还在振振有词道:“我说的是实话。我就特不明白阿娘是怎么想的,二哥有好的前途,读书那会成绩就好,又有一个那么大靠山的养父母,你犯不着这么作践二哥啊。”
苏老太气得,嘴角抽搐。
这就是她宠着的儿子?
这就是她的儿子说的话?
“行了,你别埋怨你娘了,你娘就是个农村妇女,她懂什么?”苏老爹适时地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又道,“你再跟我说说,你大伯那边的情况。”
苏有河道:“阿爹你知道吗?大伯可威风了,他们那个院子啊,有专门的战士站岗,而且不是一个,是两个。那小战士的手里拿着枪呢。不是咱民工手里的那种小步枪,是冲锋枪,特厉害。”
苏老爹瞪大了眼睛:“是那种一扫能死一大片的冲锋枪?”
他见过这种冲锋枪,那是他大哥还在部队的时候,有一年他去部队找大哥,在那见到的。
那枪是真威风,当年他还总想,如果当时他也当兵,是不是也能拿着这种枪了?
“就是那种,听说这种枪,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用的。用的人,那都是重要的人。”苏有河道,“这还不止呢。我们进去的时候,那小战士说,请同志登记,那种冷冰冰的态度,当时真的够吓人喝一壶的。”
苏老爹张了张嘴,“也要你们登记?”
苏有河的眼神里少了些光彩,“不是吗?就是要我们登记,就跟陌生人似的。就二哥不用,哦,那四个侄子也不用。”
苏老爹瞪大了眼睛。
苏有河:“阿爹,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就因为二哥是大伯的儿子,人家小战士认识他。小战士一口一个苏部长的儿子,我说我们是苏部长的侄子,但人家不认。”
苏老太:“你二哥就没有把你们带进去?你们就没说,你们和老二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