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宓月华结婚十年了,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个女儿,只想疼到骨子里。只要女儿喜欢的,他从来不反对。
除非是不能做的事情。
有什么事情,能比被女儿黏着更让她高兴的呢?
到了楼下,他倒是把要签字的事情给忘了,现在一心一意,就想抱着女儿出去,给妻子买饭。
刚到下楼,他就被人叫住了,“同志!”
冉夏生回头。
冉莹莹趴在爹的怀里,耳朵动了动,这个声音似乎有点儿耳熟?
是那个服务员!冉莹莹想起了这个声音。
冉夏生望过去,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看打扮,应该是这里的服务员。
此时她站在柜台前面,手里正拿着一个本子。
“同志,你还没有签字。”俞晓琪微笑着说。
冉夏生这才想起,月华曾经跟他说过,工作人员曾经找他们签字,当时他不在,工作人家就下去了。
原来人家还没有忘这事,在这等着呢。
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冉夏生将本子往那个服务员手上一塞,人就已经出去了。
俞晓琪愣愣地看着冉夏生远去的背影,有一刹那的愣怔。
直到从厕所里回来的珍美喊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发什么呆?”珍美诧异地看着她。
俞晓琪却已经回神,“哦”了一声:“刚才302的客人已经签完字了。”
她将本子往前台一放。
美珍看了一眼本子上签着的名字:冉夏生。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名字有点儿……耳熟。但又一时之间,没想起来是谁。
“珍美,你说,这个冉同志竟对妻子这么好?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会这么温柔。我看他穿着军装,应该是军人,军人不都是很粗鲁的吗?”说的有一搭没一搭的,似乎想找个人聊天。
正好对象是珍美。
珍美:“军人怎么就粗鲁了?军人中就不能有绅士了?”
俞晓琪说:“我不是说军人中没有绅士了,我印象中,当兵的都很粗犷,他们很少那么细心,也很少浪漫,还能抱着妻子上楼。”
“所以,不是每个军人都是粗鲁粗犷的。我知道的军人,很多都很绅士。”
“原来……”俞晓琪喃喃着,好像想起了什么,脸有点儿红红。“以前见他不是这样的。”
“你说什么?”珍美突然抬起头。
俞晓琪摇头,“没有什么。”又顿了顿,“我发现那个人是四个口袋,是军官吧?”
“是军官,只有军官才穿四个口袋的军装。在县里,能够看到一个军官,真是不容易,看到最多的是士兵。”
“可不是吗?而且那个军官还好帅,虽然黑了点。他妻子竟然有病,他那么好,还不嫌弃他妻子。”俞晓琪叹息,“他就应该值得更好的。”
“看得出来,他很爱他的妻子。否则公众场合下,他也不会抱着妻子上楼。”珍美不禁感叹。
能够抱着妻子上楼的男人,他们见得不多。
关起门来,谁都可以表现殷勤,但是在大厅广众之下,还真没几个有胆子这么做。
毕竟,大家还不适应。
而且那么多人看着,不害臊吗?
但那人却做了,做得那么自然,一点也没有勉强的意思。
“我真挺喜欢的。”俞晓琪突然说。
珍美:……
珍美突然严肃地说:“晓琪,这个想法很可怕,你打住。”
俞晓琪说:“你在想什么呢,我只是崇拜。崇拜,你懂吗?”
珍美狐疑。
“其实我认识他。”见珍美狐疑地望了过来,俞晓琪急忙解释,“珍美你忘了吗?我们上中学那会,有军人过来给我们讲解,就是他,冉夏生。想起来了吗?”
俞晓琪和珍美是同事,也是一起上过初中的同学。
俞晓琪这一提,珍美就想起来了,可不就是吗?怪不得她见他那么眼熟,原来真的认识。
他就是冉夏生?
那他不就是……
珍美突然想起来什么,拿起了电话,拨下了一个号码。
“珍美,你给谁打电话?”
“岑芷枫啊。”
是她?俞晓琪愣了会,显然想起来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