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夏生自然没有让宓月华一起过去, 她在坐月子,禁不起这些折腾。
但是冉莹莹可以, 她可以跟着冉夏生到处走。
冉夏生本来也不想把莹莹抱着,这过去只怕又会闹腾,他的爹娘他知道,看不到他人还好, 看到了他的人,怎么可能会不闹腾呢?
但是冉莹莹想跟着冉夏生,抓着冉夏生的衣服,就是不放手,最后冉夏生也没有办法,只得抱上冉莹莹。
冉莹莹自然是想跟上的,她太了解冉老太他们的脾气了,冉夏生对女儿是一点没有免疫力的,女儿哼哧哼哧着抓着他的衣服不放,他怎么也狠不下心。
这次回去,他并没有坐老杨的车子,老杨的公车,也不能随时带他回去。这次他是坐中巴车回去的,到公社那边只要一毛钱,再步行过去,大概也就半小时。
冉夏生疾行惯了,这半小时的路程,对于他来说,并不是特别的远。
抱着女儿,行走在大道上,他觉得那也是一种享受。
从公社到下山村,这路上自然是会碰到熟人,冉夏生不管在公社还是下山村,又是有一定的知名度。
有邻村的,也有本村的。
冉夏生当时分家的事情,闹得很大,下山村谁不知道?就算当时不知道,后来也都传开了。
最后就传到了邻村。
分家的事情,其实哪个村子没有?各自成家了,一般父母都不会让儿子们还挤在一起不分家,都会把家分掉。
也就是像冉老太他们,因为冉夏生津贴高,她不愿意放手,想要当家作主,这才死咬着牙不肯分家。
但这样的情况,各家毕竟还是少了点。
像冉夏生这样有出息的,乡下又有几人?
“夏生,听说你分家了?”这是邻村的。
这人说起来,还是他同学。
冉夏生说:“对,刚分家。”
“听说你还抓了你大哥?”那人凑近他耳边说。
冉夏生看了那人一眼:“你是听谁说的?没有的事。”
那人说:“我也是听我大姑父的二舅子的小姨家的邻居说的。”
冉夏生:“这舌根可不能乱搅。”
冉夏生常年处于战斗中,自身就带了一种煞气,此时板下来严肃的时候,自有一种威压,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那人讪讪地笑道:“我只是听说。想想也不可能,那是你亲哥,你怎么可能会让人抓了他,那不是六亲不认了吗?”
冉夏生却沉着脸不说话。
他没有想到,这事竟然传得那么远,连邻村都知道了。
别人还只知道个片面,在他们眼里他让人抓了冉春旺,这是猪狗不如了?
这还不是他出面让人抓的,而且这事最后也没有实施,老杨已经放了冉春旺了,却依然有人说。
冉莹莹本来昏昏沉沉欲睡的样子,因为这番对话,彻底地醒了。
整个人都精神了。
她也没有想到,爹娘当初分家的事情,竟然会传得那么离谱。
甚至还说爹抓了冉春旺,那也不是爹下令的,而且也没抓啊。
这都是谁给传出去的?这不是坏爹的名声吗?
爹在部队里,那名声能够被这么污染的吗?
还记得前世的时候,爹当初因为一条腿受了伤,没有办法只能回渭安县。当时被分在了矿厂里,当了副厂长,也是有人在外面散播传言,说爹苛待老人,不友爱兄弟。
当时还有上面的人过来调查,那个时候还有革委会呢,把爹调查得透彻底,差一点就革了爹的职。
如果那个时候,爹被革了职,娘的身体又不好,到时候治病的钱哪里来?
钱肯定会提前去世,最后她和爹肯定连生活的来源都没有。
当时革委会来调查的时候,爹被气得差点吐血,这什么人,没事这么害人?竟然这样举报他。
后来要不是有老杨叔叔他们作证,这件事情真的有可能会被人举报成功,最后不但革了职,说不定还有可能会生出其他的事情来。
当时,二房也查不到是谁举报的,那个举报的人是匿名举报的,根本就不知道是谁。
但就是这么一封匿名信,却差点毁了一个正直的人。
爹用战功换来的副厂长的工作,有可能会泡汤。
哪怕如此,也很长一段时间,爹一直处于调查中,直到一年之后,这种调查才减少。
现在,就因为爹当时跟老宅那边分家,因为老杨叔叔要抓了冉春旺追究逃兵的事情,竟被人谣言成是爹下令的。
还说他六亲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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