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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已是日头高挂,早起贴身服侍的丫鬟秋错告诉焦娇刚过巳时,若是没睡够也不能再睡了,今日大夫来府上复诊,估摸着快要到了。
焦娇数着十二生肖换算了一下发现已经九点多了,她知道古代人起得早,这几天她都是七点左右就能起床,可是昨晚被男人压着多做了两次实在太累导致今天起得晚了。她又害羞又心虚,不好意思看秋错担忧的眼神,暗恼美色误人。
说来也怪,这具身体明明弱的出奇,就连在院子里多走几步都喘得厉害,但是每次被男人翻来覆去的疼爱第二天晨起除了腰有点疼,下面有些发胀,别的什么感觉也没有。实在是不科学……难不成这就是肉文女主怎么肏也肏不坏的金手指?
焦娇不想细究这些没节操的事,转念想到另一件更重要的事,焦娇皱了皱眉,她分明听到昨晚男人情动时叫她“乖乖”,是巧合吗?是男人在床上偶然喊出来的爱称?还是他根本喊的就是女主的乳名?可是女主这种大家闺秀的乳名何其私密,外男怎么可能轻易知道?
焦娇百思不得其解,对男人的身份更加好奇。
“小姐?小姐?”布菜的秋错见焦娇吃了几口便一直发呆轻声叫她。
“……我没什么胃口。”焦娇回过神撂下筷子,桌上的几道菜基本上没什么荤腥,别说肉,连调味料都很少放,全都是清炒菜。
焦娇喜欢吃肉,喜欢吃各种口味重的菜,尤其嗜辣,但她不知道女主的口味,一个人失忆总不能连饮食都变了,所以她从不敢对每日膳食提出要求。布菜的丫鬟给她夹什么她吃什么,一桌菜只有她一人吃也就算了,还有一屋子丫鬟看着她吃。一日三餐简直是味同嚼蜡,她每日的盼头就是每日一碗的安神汤,一锅好东西熬成一小碗汤,不仅营养丰富,喝进去胃里暖暖的,最主要的是可以稍微满足一下焦娇的口腹之欲。
焦娇觉得自己这个大小姐当的真是憋屈,她上辈子就是一普通老百姓还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偶尔点份小龙虾改善一下伙食。
秋错为难的抬眼看了眼站在一旁侯着的主心骨折冬,后者微微摇头示意秋错顺着焦娇的意思来,抬手让屋里的丫鬟把菜撤了。
就在这时门口进来一个小丫鬟通报大夫已经到了。撤菜的丫鬟们鱼贯而出,焦娇一偏头便从开着的门看到了侯在门口的大夫。
不是上次那个看起来有点仙风道骨又有点像圣诞老人的白胡子老头,而是换成了一个年轻的大夫,那人一身白衣,肩上背着药箱,微微低着头但是背挺得很直。
焦娇之前一直无法确定这个古代男女大防严不严,毕竟除了那个每晚都来窃香的流氓,她唯一见到外男就是那个白胡子大夫,而且还是在她这身体大病初愈不方便下床的特殊情况,虽然诊脉时没垫手帕更没搞什么悬丝诊脉,但不能确定是不是因为那位老爷爷年纪太大比她高出好几个辈分没必要避嫌的原因……
焦娇对于这个完全架空的时代毫无了解,她房间明面上摆着的书都是女则女戒之类对她了解这个时代无甚帮助的书。不过焦娇惊喜地发现那些女则女戒的书非常新,基本上没怎么翻过,所以她推测女主性格应该不算太循规蹈矩。
“请进来。”她一抬眼秋错便替她出声了,贴身丫鬟果真是主子肚子里的蛔虫,也不知道这种精准察言观色的技能怎么训练出来的……
焦娇思绪又飘远了,一回神发现那大夫已经被丫鬟引着进了屋,正立在她身前行礼:“玥安郡主金安。”
郡主?女主居然是郡主?那她父亲岂不是王爷?
她不习惯接受别人的跪礼,来不及多想便道不必多礼。那人抬起头她才发现这位小大夫也是少见的俊美,一身布衣也穿出一副浊世贵公子的气度来。
和那个晚上来的男人不可逼视,美到灼目的容貌不同,这位大夫风度翩翩,朗朗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
她想起日日来看望自己的女主亲爹亲娘也是风姿绰约、华贵非常,她身边的这些丫鬟个个眉清目秀、灵巧可人。这小说里的人都这么好看的吗?被大夫的美貌冲击到的焦娇迷迷糊糊的想到。完全忘了作为女主的自己长相平平的事实。
“不知大夫怎么称呼?”秋错笑着问。
“草民叶一胥。”
“原来是徐神医的高徒,叶大夫,失敬。”秋错似乎有些意外,向这位叶大夫福了一福,礼数毫不出错地招呼小丫鬟给叶一胥摆凳看茶。
看秋错的态度难不成这位外表俊逸的叶大夫很有名?不过有丫鬟出面社交,焦娇除了把手放在脉枕上完全不需要做别的事。焦娇不喜熏香,闻多了便头晕脑胀还想吐,她身体不适为借口说闻不得熏香的味道,所以无论是她的卧室还是丫鬟的身上都并没有任何香味。叶大夫坐在离她一臂远的位置,很得体的距离,并不算近,但是她还是闻到了叶大夫身上淡淡的药香,不苦,甚至有些清香。
焦娇身体差,腕上温度比对方手上低一些,阵阵热意从他指尖传来,蔓延渗透,仿佛要直达心间,让她心底泛起淡淡的涟漪,一种难言的感觉,
', ' ')('让她不禁情思起伏,心旌摇曳,陷入某种难以言喻的热潮,一发不可收拾。
焦娇藏在宽大衣袖中的另一只手狠狠攥紧,略长的指甲抠进肉中才使自己清醒过来。这具肉文女主身体怎么这么奇怪?触碰到男人便呼吸急促,双腿发软,只能柔若无骨地被男人揽在怀中肆意疼爱。她原本还以为是那男人妖孽般的外貌才让她情难自控,没想到……
“奇怪。”叶大夫的话打断了焦娇混乱的思绪:“郡主的医案草民已细细研究过,虽大病一场但却不会影响根本,慢慢休养并辅以师父开的汤药定能恢复无碍。可郡主的脉象竟和七日前并无太多气色……”
“怎么会?!”年纪最小的丫鬟春歇忍不住惊呼一声:“我们小姐每日都谨遵医嘱不吹风、不劳累、准时服用汤药,叶大夫这可怎么办?”
叶大夫沉吟了一下:“恕草民直言,这便是症结所在。郡主体弱,应适当出门走动,且草民刚在门口看见郡主撤下的早膳委实太素,整日待在屋内和过度茹素对身体并无益处。”
总结下来:多出门,多吃肉。正中下怀,焦娇觉得叶大夫脸上弧度一直没什么变化的笑容都灿烂了许多。为了掩饰自己控制不住想要上翘的嘴角她拿起一边的茶盏抿了一口。
“原来如此,多谢叶小神医指教。”几个大丫鬟对着叶一胥福了一福。
“几位姑娘谬赞,此为医者分内之事罢了。”叶一胥从药箱内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香包:“郡主若是夜间疲乏多眠可把此药包挂于床头。”
焦娇听到“疲乏多眠”时心虚地垂下眼睑,她为什么疲乏多眠整间屋子里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多谢叶大夫。”
秋错送人出去,焦娇拿起那个药包放在鼻子底下闻了一下,果然是和叶大夫身上一个味道,可是她闻着这个药包就没有那种小鹿乱跳的感觉。
她失望的放下药包,旁边一直注意着焦娇一举一动的春歇好奇的问她:“怎么了小姐?是不喜欢这个味道吗?”
她摇了摇头:“不是,去把这个药包挂在我床前吧。”她只是再次确定了自己这具身体确实非常不对劲而已……
那叶大夫走后午膳菜色果然大有改善,焦娇胃口大开,吃了一整碗饭,几个小丫鬟都非常开心,直夸叶大夫真是神医,焦娇听着顿觉满腹牢骚无处发泄,憋得心慌。
不过更令人兴奋的是午膳过后焦娇终于第一次迈出了她的小院。她一回头才发现院门口的匾额上提“毓辰居”三字,她不懂书法,只觉得那匾上的字写得极佳,骨气峭劲,险绝刚健,她见之便心生好感。
那毓字本来是个生僻字,要不是她有个高中同学名字里有这个字,不然她还真不认识。
旁边的春歇看她看入了迷便偷偷笑道:“小姐就算什么都记不起来还是这么喜欢世子爷为您提得这块匾呢~”
“世子……?”焦娇皱眉看向春歇,女主还有个嫡亲的大哥?听起来关系似乎不错的样子,真是麻烦。
“世子爷奉皇命巡察六州,还得有一阵子才能回玥京呢。”折冬在一旁补充道。
月经??焦娇被这个名字雷得外焦里嫩,接着问:“那我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吗?一个人实在无趣得紧。”
折冬连忙低头尊敬的回答:“回小姐,府上除了世子爷之外并无其他少爷小姐了。”其实这几天院里院外的人都有些心急,小姐醒来后越发寡言,这还是第一次主动问起以前的事。
焦娇听了没心没肺的庆幸:「还好,要是兄弟姐妹一大堆相处起来勾心斗角的岂不是很烦……」于是心满意足的开始溜达,她不认识路,只是看到哪里风景好便往哪钻,走累了秋错便支起藤椅供她休息。
出门的时候焦娇看自己身后跟着十来个人,有拿瓜果点心的,有拿折扇的,有撑伞的还有两个仆妇搬了套桌椅,当时还觉得有些小题大做,现在真切的享受到时又深感丫鬟们真是贴心又周到。
突然一个纤细的身影从空中飞掠而来,身手轻灵的一个鹞子翻身无声的落在她身前单膝跪地:“主子,莫将军求见。”焦娇认出这是四个大丫鬟里的誊夏。她之前就知道誊夏是会武的,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厉害。
焦娇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这个古代世界奇妙的轻功上了,以至于一直没有回话,身后的折冬出声劝她:“小姐不想见就别见了。”
焦娇回头看正给她扇风的折冬疑惑到:“谁?”
见焦娇脸上除了疑惑并无其他的情绪,折冬才暗自松了口气:“是小姐的前夫,莫韶莫大将军。您半年前已经与他合离……”
焦娇睁大了双眼,女主居然还有前夫??等等!莫将军??那不就是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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