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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雾右手摁到桌侧,叶芷一个“佛”字写了六画,只剩最后一竖了,她微抬笔,落到纸上,缓力下移。

左颊上一痒,她笔尖一偏,划了一半的竖歪向了右边。

她恼怒地斜眼。

裴雾脑袋歪着,嘴巴亲在了她的脸颊上,准确地说,亲在了香甜的草莓酱上。他使劲嘬一口,抿进嘴里,喉结上下滚动,咽下去。再使劲嘬一口,抿进嘴里,循环往复。

动作轻柔而虔诚。

叶芷气了几秒钟,忽然就不气了。

她若是一朵花,裴雾便是最美的蝴蝶。

与其说是花的香甜吸引了蝴蝶,莫不如说,蝴蝶迷失了方向,跌落花蕊之间。

叶芷无论在现代还是目前所处的时代,她都算不上绝世倾城的大美女。

她有自知之明,依照自己的年龄和长相,绝对吸引不了裴雾这样长相的男子,即便是穷酸秀才,也没什么可能。

越是迂腐的人,越计较年龄。

让一个十八岁的清俊秀才娶一个二十八女岁还嫁过一次的女人,估计他会以死明志。

裴雾手摁着桌沿,薄唇贴在叶芷的脸颊上,动作轻柔地舔舐香甜的草莓酱,说不清是果香醉人,还是肌肤诱人,裴雾眼神渐渐泛过了迷醉的气息。

十几年装痴卖傻地活着,他没有了解过女人这种生物。

反而是有抗拒的情绪。

女人心,海底针,狠毒起来,比蛇蝎还要可怕。皇后便是最典型的例子。

一直不了解,也并不觉得好奇。

可叶芷突兀地闯了进来。

在他面前揭开了女人这种生物的面纱。

他食髓知味,竟似中蛊了一般,这几日脑海里不断翻涌的,全是令他迷醉沉溺的画面。

便如此刻,他的吻慢而迟缓,但体内实则像要爆裂了一般。

他摁住桌沿的拇指,绷紧,下压,桌角堪堪被掰去了一小块。

咔哒一声。

小木块落到了地上。

乖乖巧巧任他亲吻的叶芷,眼睛蓦然瞪大,她脑袋一偏,身子顺势弯下去,捡拾起地上的小木块,吃惊地问“这是哪里掉落的?”

好端端的,空中会掉木块?

裴雾吻空,嘴角不自然地抿了抿。

心里知道,也不可以说。

叶芷将木块举到他的眼前,“知道是从哪里掉落的吗?”

她仰头,“难道是横梁上掉下来的?”

如此一想,心里顿时有些后怕,“若是横梁上掉下来的,待在这个屋子岂不是很危险?”

她另一只手抓住裴雾的胳膊,眼神警觉地问:“咱们是不是要赶紧逃开?”

这要是横梁断掉,整个房子不就塌下来了,他俩要是不走,岂不被活埋了?

裴雾体内似乎绷了一根弦,弦越绷越紧,隐隐有断掉的趋势。

他再也忍不住,猛地闭了闭眼,两只胳膊似铁钳一般箍住了叶芷如柳条般的腰肢。

叶芷还在担心小命的问题,细腰却突然被搂住,她吃惊地偏过头,便看到垂眉耷眼的裴雾,脸上漾着很特别的颜色。

如雾般迷蒙,又似彩云般绚烂。

她两只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奇怪地问:“王爷,你怎么了?”

裴雾不作答,两手猛地一提。

她已然坐到了桌子上。

那张快写满了的纸立时被坐皱了,裙子有无染黑还有待考究。

她顿时有些惊慌,“你,你要干嘛?”

被他掐腰抱上桌子,她隐隐有些怕。

这傻子疯起来,不会有什么虐人的举动吧?

她对他还是不够了解,从未听说他有过异常怪异的举止。

这下好,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她羽睫轻颤一下,柔声问:“王爷?”

温柔似水的声音,似在裴雾心里轻轻地挠了一把。

他忽地靠了上来。

凶狠有力地吻她。

叶芷被吻得有些窒息,双手无力地拍打他的背,两只脚也没闲着,去蹬去踹。

可这些对他来说如同挠痒痒一般。

他吻得更用力了。

她发不出声音,只反抗了一会儿,身子便无力地软了下去……

头发乱了,衣服散了。

叶芷恼怒无力地歪在桌子上。

裴雾立在桌前,大口大口地喘气。

眼底翻涌的情绪,被长长的睫毛给盖住了,叶芷看不到。

叶芷拢拢有些褶皱的衣衫,狠狠剜了他一眼。

他惯会低垂着眉眼,让她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绪。

她伸出手指,搭到他的颈项处,轻轻地哼了声。

裴雾木然地站在那里,只顾着平稳呼吸,不着急整理衣服。

她捏了下他的锁骨位置,“我应该生你的气,”眼睛定定地瞧着他,音色平静,“可偏偏生不起来。”

他就像是初尝糖果的孩子,以前不知道糖果为何物,见着了也不搭不理的。可她这块糖果主动送到他嘴里,他禁不住诱惑舔了口,这一舔,世界都变了颜色。

他疯狂地迷恋上糖果的甜。

这份疯狂一定是短暂的,或许三五天,或许七八天,或许更久些,一个月?

但这份疯狂一定有过去的那一天。

什么好东西吃得频了,嘴里便失了滋味,一旦吃腻了,这种甜对他来说便成了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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