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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如当头棒喝,孟欢明白了,自由的代价是被监视。
孟欢侧头,问:“你就是那个保护我的人?”
山行点头:“正是。”
气氛变得有点儿剑拔弩张。
孟欢看着他,眼神流露出不满。
山行隻好赔笑脸:“希望夫人能理解小人,夫人单独外出要是伤着一根小指头,王爷都会把小人的皮扒下来,晒干,缝成皮鼓,敲着玩儿给夫人取乐,小人也是奉命行事。”
孟欢根本不信,“别卖惨了。”
说的好像蔺泊舟很在意他,很喜欢他一样。
但蔺泊舟最开始娶他为妾,是为了羞辱弹劾他的孟学明。
再说,他隻喜欢烈的,聪明的,有个性的美人,绝非自己这种咸鱼。
现在找人跟着自己叫有感情吗?这是主人对豢养的金丝雀的占有欲,不是真正的爱——他蔺泊舟懂得什么叫爱?
孟欢心里嘀嘀咕咕,脚步乱窜,山行发问:“夫人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一句话引得孟欢更加焦躁。
他现在想做的就是甩掉这个烦人精,再去东升街安和巷的李氏酒楼找卢南星,可这烦人精跟得太紧了,他完全甩不掉。
孟欢没好气道:“跟你没关系吧,我就随便走走。”
“那小人也随便跟跟。”
“……”
孟欢看他,“你是蔺泊舟派来监视我的,对不对?”
山行贱笑着承认:“对,但这是王爷的命令,夫人要怪罪就怪罪王爷吧,小人也是拿钱吃饭,做不了主。”
“…………”
孟欢选择不和他交流,没头没脑走了好一会儿,身后山行突然咦了声:“这不是东升街嘛?”
听到这个名字,孟欢猛地止住脚步。
他才发现自己现在身处一条繁华的街道,大道四通八达,车马来往粼粼,道旁门店林立,商贩沿途叫卖,充满了资本主义萌芽时的热闹和繁华,俨然是一座城市极其热闹的地方。
这里竟然就是他要找的东升街!
“东升街美食有名,夫人过来是想吃东西?”
孟欢正巧没想好理由,听到他这么说,理不直气也壮地“嗯”了一声。
他四处寻找安和巷时,头上忽然飘来一阵娇笑。
“呵呵呵呵呵呵呵……”一张带着香味的手帕落到脸上,孟欢仰头,二楼栏杆趴着位柔若无骨的美女,舒展柔荑朝他招呼:“孟公子~~~”
美女旁边探出一颗脑袋:“孟公子,好久不见啊!”
是个二十来岁的公子,面上涂着粉末和胭脂,容貌精致如好女,细皮嫩肉,像是大富人家的公子。
不记得他是谁,孟欢僵硬地应了一声。
公子又说:“南星下楼接你来了,你快上来吧!”
南星?卢南星?
孟欢心念一动,一位剑眉朗目的男子已从店内走出,衣着华贵,隔远便叫喊:“阿欢,你怎么才来,等你半天了。”
卢南星看到孟欢身后的山行,愣了愣:“这是——”
山行自报家门:“小人是摄政王府的清客,陪孟夫人出街游玩,得见公子,不胜荣幸。”
“摄政王府?!”卢南星脸色骤变。
气氛顿时变得僵冷。
卢南星和楼上这位许若林少爷的父亲,都是清流党的代表,与蔺泊舟为首的浊流势不两立,水火不容,山行既是蔺泊舟的清客,那也属于浊流,和他对立。
卢南星明显不快:“上来吧。”
二楼阳台的单间,方才那少年公子衣裳仿佛女子般艳丽奢华,见到孟欢就笑了,恶作剧似的使唤方才的女子:“去找孟公子要回你的手帕。”
女子红唇慵懒,摆动着腰肢走近,白皙的手指在孟欢身上游走,动作亲呢魅惑:“孟公子——”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孟欢被熏得后退了一步。
山行吭声:“小侯爷,孟公子已是王爷的夫人,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许若林,镇关侯之子,有名的风流勋贵子弟,嘻嘻一笑说:“看来孟公子嫁入王府很得宠啊?烟儿,回来吧。”
烟儿取走孟欢手中的手帕,抛了个媚眼,回到他怀里乖巧地趴着,姿态妖娆。
“大街上公然狎妓,”山行显然十分不耻,“夫人,离他远点儿,王爷不喜欢闻到这些味道。”
孟欢其实也不喜欢,总觉得有点儿犯恶心,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许若林开始冷笑:“狎妓怎么了?哪个达官显贵不狎妓?”他话头一转,故意羞辱,“你是王府的清客?清客好,帮闲凑趣,我们正好喝酒,不如你来做一首诗活络气氛?”
山行面不改色:“小人是王府的清客,王爷不让小人在外面作诗。”
“呵呵,王爷?”
提到王爷两个字,卢南星神色便颇为不爽,出了嘲弄的恶声。
“…………”
', ' ')('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孟欢看着,有些紧张地舔了下唇。
怎么敢的啊?在山行面前阴阳怪气蔺泊舟,只要他一告状,你们都得完蛋的啊……
许若林不依不饶:“你现在做一首诗,我就把我身边这绝色美人儿赠送给你,怎么样?”
山行:“恕难从命。”
“你!”许若林声音含着醉怒,“哗啦!”,将桌上的酒壶摔得粉碎,“你一个清客!敢顶撞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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