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听到背后之人叫唤,连忙走上前来,摸了摸她的额头道:“娘子您醒了?伤口还痛吗?”
容颜笑着摇头:“没事,小伤。”
冬雨叹了一声:“你这是何苦,世子好歹是个男人,你这样不管不顾地冲上去,万一伤了性命后悔也来不及。”
容颜淡淡地笑着,点点头,也未对这个行为多加解释,只是道:“好了,我下次一定先保护自己。”
冬雨这才收起了唠叨,两人在床边随意聊了几句,冬雨便扶着容颜起了身。
休息了几日,容颜的气色好了许多,在镜中梳妆时也能在唇上看出了淡淡的血色。
因为生病需要一直躺靠着,冬雨没给她梳什么繁琐的发式,只是拿了个桃木簪松松地一绾,倒也有些病西施的模样。
出了驿馆的门,祁文安已经在马车上等着了,他从车窗外看过去,道:“你还是上来。”
容颜看了一眼冬雨,后者道:“娘子去吧,我坐后面的马车。”
上了车后,容颜看见祁文安旁边放了厚厚地一层绒垫和软枕,笑道:“还是世子你对我最好了。”
她松松挽起的头发,竟有些不染尘世的味道。
祁文安移开了视线,手指微微绻起,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
容颜小心地挪动着身子,在那垫子上靠躺着,一只手还落在了祁文安的衣袖上。
祁文安的马车一直很平稳,几乎没什么颠簸,所以容颜并不觉得伤口疼痛之类的。
她看着他的侧脸,突然问道:“世子,你为什么愿意带上我这个拖油瓶?”
祁文安转头看她,一时未答。
容颜接着道:“其实世子可以不用带上我的。”
祁文安问道:“你还想去哪?”
容颜:“什么??”
祁文安转过头:“你不跟着我,还能去哪?一个人在驿馆?”
容颜一愣,有些怔住,紧接着她又听祁文安道:“此时送你回平南太麻烦,还是跟着方便些。”
容颜愣了一会,随后娇笑了一句:“世子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祁文安回答的很快:“没有。”
容颜来了劲:“世子明明有。”
她一把抓住祁文安的手,道:“我猜你肯定带着我送你的小红绳。”
说着,就直接把他的衣袖往上一撸。
果然,那小红绳一直带在他的手腕之上,那颗廉价的小珠子都依旧好端端地拴在红绳上。
然而容颜的视线却被另一个东西吸引了注意。
那小红绳靠上一点的位置,有一块红斑,有些破皮,能看出之前是有了个水泡,后来破掉后才留下来的痕迹。
祁文安脸都僵了,似是被人窥探到了秘密似的,一把打开了她的手,将手臂掩了起来:“忘了摘了而已。”
容颜却惊讶地道:“世子,你什么时候烫伤了?”
“无事,练功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