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盛大夫和他的关系,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师父的麻烦,常言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师父不过是个大夫,镇北侯府要找他和回春医馆的麻烦,易如反掌。
盛鹤岚纵横官场,自然明白两人之间的哑谜,见小徒弟这般维护自己,心中有些感动,他身居高位,溜须拍马的人比比皆是。
但在他假扮一个小小的大夫依旧对他这般体贴的只有这个小徒弟,纵然以前是为了学习他的医术,存着利用之心,如今他感觉的出来,小徒弟对他十分真心。
也不枉费他一听到侯府请大夫就急急忙忙背着药箱赶来,唯恐侯府那个昏聩蠢笨的老夫人因为李景淮几声犬吠而为难她,到时候谁给小徒弟撑腰?
他看了沈知嫣一眼,面色红润双目灵动,反观李景淮脸色苍白双目无神,沈怀瑾沈握瑜那蠢哥俩眼神像刀子般扎在李景淮身上,是他多事了,差点忘记这个小徒弟生性狡诈,最擅长的就是巧言令色颠倒黑白。
估计李景淮和白氏满头包,他心中十分满意,不愧是自己教出来,“小徒弟的好意为师心领,还是快些为府上这位公子看病吧。”
沈知嫣也不好拒绝,只能无奈的闪到旁边,看着自己师父为出言不逊伤害他的人尽心医治。
只见他一会用金针放去李景淮脸上红肿处的黄水,一会尽心调制药膏,为他细细涂抹脸上,神情之专注,动作之轻柔,比起上次为自己诊断不知道好上几倍,更是生气。
沈老夫人阴沉的脸缓缓放晴,频频点头称赞,“儿啊,这个府中大夫聘请的好。”
良久,盛鹤岚吐出一口气,将李景淮的一张脸包成木乃伊,只留两只眼睛,“好了,公子伤势基本无碍,大概一个月左右伤口就会愈合,这药膏两天换一次,记住,万万不可碰水。”
见盛大夫这般认真,李景淮良心发现,也有些不好意思,再加上脸上清凉一片,十分舒服,不由讷讷道,“多谢大夫,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盛鹤岚笑容慈爱,眼神慈和,似乎只是面对自家里的一个熊孩子,无可奈何下只能无限包容,“公子客气了,医者父母心嘛,老汉应该的。”
见大夫治好了宝贝外孙的脸,沈老夫人十分大方地赏了他十两银子,命人带去暖阁好生招待。
盛鹤岚也不客气,在小徒弟陪同下,喝了一壶茶嚼了一盆点心又喝了几盅鸡汤,方才心满意足告辞而去,沈知嫣自然殷勤的送师父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