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李府是前吏部李尚书的府邸,李景淮是他的嫡子,进士及第,前礼部知事。”白氏哀怨说道。
府尹又是心中一宽,李尚书已经故去,不过是个没落官员之子,更没什么威胁,作为京城的府尹,谁的官都比他大几倍,一不小心乌纱帽就不保,比如眼前这位指挥使大人,没事来府衙晃悠找茬。
想到这里,一拍惊堂木,“好一个尚书之子,知法犯法,你将前因后果细细讲来,本府为你做主。”
盛鹤岚向来聪明,听到这里,大致已经猜出白氏的意图以及为何会来状告李景淮,心里暗暗为小徒弟竖大拇指,果真聪慧,居然想出一招釜底抽薪的反间计,眉目含笑望着小徒弟,不想人家压根半个眼色都没给他。
沈知嫣抱着胳膊守在衙门门口,吃瓜看热闹,不时看一眼衙门之外,不一会,就看到流萤引着一群老头子和一群半老徐娘的妇人匆匆而来,后面还跟着几个粗壮大汉,边走边给她做手势。
“成了?”沈知嫣悄声问道。
“没问题,小姐,那几个老头子是天桥上说书的,这几个妇人是媒婆,还有那几个壮汉是贩夫走卒,你放心,这些碎嘴的在,很快全京城都会知道李景淮和白氏的腌臜事。”流萤贼贼一笑,满脸得意,叫你们几个狗东西欺负小姐,呸。
府尹很快发现衙门被围得水泄不通,有些惊讶,往日虽说也有人来听热闹,不过这还未到一盏茶时间就聚集这么多,皱眉喝道,“谁让你们在外面听审,都给本府回避。”
盛鹤岚最见不得小徒弟受委屈,皱了皱眉,“府尹,审案要紧,他们要听就任他们吧,难道你怕案件审理不行,被他们笑话不成?”
府尹吓了一跳,“是是是,是下官多虑了,下官思虑不周,让大人看笑话。”
沈知嫣见盛鹤岚这般维护自己,笑着嘟起花瓣般嫣红的唇,偷偷对他做了一个亲的动作,盛鹤岚不由一阵心跳,面上一红,耳朵也有些发烫。
压根没人看到两人之间的暧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堂下哀伤柔弱的白氏,听着她的如泣如诉。
“大人,白氏本是李府庶长子的未亡人,立志守寡,只是我那二叔,呜呜……”白氏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众人皆是心疼不已,只有沈知嫣和盛鹤岚不约而同鄙夷一笑,他们可未曾忘记白氏当日欲拒还迎的模样。
白氏哭够了,见众人目光都是无限同情,哽咽道,“他看中奴的容貌,几次三番逼迫,要将奴赶出李府,后来更是引诱奴,说只要奴从了他,他就留奴在府里,他会退婚明媒正娶,让奴成为他的妻子,奴家中只有老父一人,无依无靠,只能从了他,可是他骗了奴的身子,就不要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