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中,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他要离开她,她怎么会让他离开自己,她还有一个女儿,她的女儿可以为她续缘,她不要今生错过,她的女儿可以嫁给他。
望着盛鹤岚满是讥讽和厌恶的神情,老夫人颤颤巍巍站起来,“你怎么懂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们从未越过界,甚至连手都未牵过,我们是清白的,不许侮辱他。”
盛鹤岚低头浅笑,笑声渐渐大起来,“这话你不该对我说,对老将军说,对沈夫人说,对所有被你们的无耻辜负的人说,你为了一己之私,为了你喜欢之人的儿子,一意孤行要缔结婚约,害了镇北伯也害了他的女儿。”
老夫人脸色惨白,“一派胡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嫣儿必须要嫁给淮儿,淮儿那么优秀,怎么会怎么会不要他。”
盛鹤岚鄙夷的看着她,“你执念太深,已经走火入魔了,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怎么想,明日皇上亲审,若是李景淮不和沈知嫣退婚,我就把你的丑事公布天下,你知道我说到做到,你好好想想吧。”
眼见老夫人一脸绝望瘫倒在地,盛鹤岚鄙薄的冷哼一声,转身带着京卫离去。
走到屋外,吩咐京卫们将屋门锁好,而后走到旁边的一个小屋中,那里坐着两人,两人皆是脸色毫无血色,神情呆滞眼如死灰,正是沈候和沈夫人。
原来盛鹤岚开始提审老夫人的时候,就命人将一直等在指挥使司外,想求见自己为老夫人和妹妹说情的沈候请了进来,又将沈夫人也请了进来,请他们听了这个前尘往事。
良久,沈候拉住沈夫人,两人似乎失了灵魂一般,行尸走肉般跟着盛鹤岚走出刑狱,沈夫人抬头望着灿烂的旭日,忽的痛哭失声,“哥哥,如果可以,我愿从未生在将军府,从没有这样的娘。”
沈候拳头握紧又松开再握紧,忽然砰地一声打在石墙上,鲜血崩出四溅,他却置若罔闻,从小到大娘就对他和爹一直冷冷淡淡,原来如此,不是她不会笑,不是她不会喜欢和关心,是她把所有的喜欢和关心给了李知南和李景淮,爱屋及乌。
那他的爹爹算什么,他和妹妹算什么,镇北侯府又算什么,牺牲品还是垫脚石,身体忽的一晃,沈候摇摇欲坠,盛鹤岚忙从后面扶住他,“沈候,小心身体。”
沈候冲他拱手作揖,“盛大人,多谢你的安排,让我和妹妹不再深潭里继续前行,家丑不可外扬,请盛大人高抬贵手,大恩大德铭记于心,你放心,明日皇上亲审,我一定和妹妹到场。”
盛鹤岚点点头,“沈候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