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又白了苏伟一眼,不咸不淡地道,“就你会说话,爷都不知道我哥平常是怎么管教你的,两万两银子都敢自作主张!这要是给你个梯子,你是不是能把天捅个窟窿啊?”
“奴才不敢,”苏伟傻笑着缩到车门旁,“奴才敢自作主张还不是因着奴才了解主子的心意嘛。主子惦记着十四爷呢,就是拉不下脸来,您也不总往王府里去——”
“你还埋怨上爷了,”十四阿哥甩了一个靠垫过去,“之前的事儿,要不是我通知了二哥——”十四阿哥话音一顿,没再说下去,只绷起脸道,“把银票拿走吧,你也该回去了!”
“这可不行,”苏伟一手掀开车帘,“主子都知道了,奴才不敢再自作主张了!银票您收好,奴才先告退了!”说完也不等车停稳,直接跳下马车往回跑了。
“苏公公!”吕瑞喊了一声,苏伟全当没听见,一溜烟地窜进了胡同里。
“算了,”十四阿哥掀开车窗,往西来顺的方向看了看,“咱们绕开苏培盛,去和丰楼一趟吧!”
此时的西来顺,冲天的火光将整间铺子映得通红,木架子折断的声音时不时地轰然传来。
掌柜季鸿德正指挥着伙计们扑火,可惜直接撞进铺子的板车装的都是陈年老酒,一点儿火星就烧成一片,用衣服拍打根本没多大作用。附近的百姓都跑出了屋子,有的帮忙救火,有的围观议论,离得近的店铺、民宅都在抢救自家的贵重物品。
苏伟刚转出胡同就听到了喧闹的人声,抬头一看,火舌缠着漫天的烟气将整个西来顺团团围住。
“怎么会这样?”苏伟大惊失色地冲到火场前,被一脸烟灰的季鸿德匆忙拦住,“别过去,苏公公!火势太大了,当心危险!”
“怎么会突然着火?”苏伟瞪着已然面目全非的门面,意识有一瞬的恍惚。
“是几辆装酒的板车撞到了窗子下头,酒坛子直接砸在了火炭上,”季鸿德咳了两声,火场外围又一阵爆裂声,人群中传出一声惊呼。
苏伟猛地清醒过来,推开季鸿德跑到火场前喊道,“都别扑火了,远离火场,当心酒坛子爆炸!”
季鸿德见状也跟着上前道,“听财东的,大家都撤下来!王福,快去通知火龙队!”
伙计们陆续围拢过来,苏伟一边让季鸿德清点人数,一边安抚周围的百姓。
店铺里传来陆陆续续的倒塌声,炸开的酒坛将火舌引得更远,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有被烧伤的百姓倒在了路旁,苏伟连忙使人去救。
一片混乱中,没人注意到,一群身着短打、腰后别着匕首的男人慢慢靠近了人群。
禾丰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