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若我们当真动手毁灭证据,或掩盖真相,只怕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傅鼐道。
“好在苏公公机灵,转天就在顾问行那儿,把事情都推到了咸安宫轮值的守卫身上,彻底把王爷撇清了。”纳穆图接过话茬道。
“可是,到底是谁策划了这件事呢?难道真的是二阿哥做的?”
张廷玉也想不大通了,“这本来就是一步坏棋啊,王爷他没有动机,这事儿根本站不住脚……”
“长史大人!”
守门的侍卫跑了进来,冲屋内几位大人拱了拱手,“有人送到门房一封信,盖了王爷的印信,是指明给大人的。”
“给我,”纳穆图连忙接过信,有这印信的一般都是王爷的亲信。
“这是——”纳穆图扫过信中内容,顿时一惊,“是隆科多让人送来的,万岁爷下旨锁拿了朱都纳和戴保!”
“朱都纳?那不是常赉的岳父吗?”傅鼐最先反应过来,“他犯什么事了?”
张廷玉没等纳穆图回答,接过信看了起来,“糟了!果然有后手!朱天保上奏复立太子,皇上震怒,朱天保供出其父和戴保是主使。”
“常赉与我是同时入雍亲王府的,王爷所属镶白旗事务大都由他处理。朱都纳是他岳父,戴保是他连襟,朱天保是他小舅子,这事常赉脱不了身了,王爷怕又要牵连其中了!”
十四爷府
“朱天保那个呆子,经不住万岁爷几句喝问,就把他父亲朱都纳、戴保都供出来了。万岁爷已经下令,将二人立刻锁拿,交由大臣严审。”阿尔松阿面带笑意地道。
“还是八爷了解万岁爷的脾性,凡事只要牵扯到二阿哥和储位,那自然是雷霆震怒。”鄂伦岱端起茶碗,轻刮了刮茶沫。
“八哥是想通过常赉牵扯到四哥身上?可绕这么大一个弯儿,就是把常赉扯进去了,皇阿玛就会相信是四哥在背后操纵吗?这与矾书案一样,四哥同样并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凡事最怕巧合啊,”阿尔松阿压低了嗓音,“先是矾书案,后是朱天保,矾书案彻底绝了二阿哥复出之路,而朱天保明面是复立太子,实则是又把立储推到了台前。此事一出,九卿必要重提册立东宫一事。此时又正是边关用兵之时,东宫册立有利安抚民心,可谓上佳时机。十四爷以为,万岁爷还会那般笃定,这些事都与雍亲王无关吗?”
十四阿哥垂下头,看着茶碗里泛起的波纹,半晌没有言语。
傍晚,雍亲王府的马车停到了宫门外。
苏伟和张起麟、张保下了车,一路往延庆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