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她自己不争气,明明容貌最是出挑,可就是个直皮气倔性子,不懂拐弯,才不得皇上宠爱,还让那个狐媚子孙氏压上一头。
被封为德妃后,那股猖狂得意的样子,见了就让人生气。
还时不时挺着个肚子到处显摆蹦搭,也不怕再摔了,流了两次胎还不收敛点,真是个没脑的。
她就等着看,孙德妃这个胎,到底保不保得住。
若第三次又小产,看是皇上也会对她也会冷了心吧。
可不用不着她出手,想动手的人多了去。
她就是心不够狠,想到毕竟是皇上的胎,再厌恶也不想自己出手伤了皇上的血脉。
可她的一片真心,又有谁知道呢?皇上的眼里就只看的到那个小贱人狐媚的样子。
而那个原太子妃林氏也是生不出儿子的,成亲四年只得了个小公主,本以为皇后之位是板上钉钉,可没想却只得了个皇贵妃。
肯定是她私下对孙氏和安氏肚子做的手脚被皇上看穿了,该!
贤妃从回忆中拉回,又回到现在的问题,究竟是谁要害她!
御下不严,是为无能;不哀先皇,是为不孝,这个罪名太大她担不起。
不行!她绝不能白生生让这盆脏水扣在她头上。
朝露殿的春欣,看是不能留了,聊天!她就不相信这幺巧。
约莫两刻钟的时间,雪月又急匆匆地回来跪下。
「启禀娘娘,奴婢问到了春欣。另一个宫女是彩云殿的春良。」
「彩云殿?皇贵妃?!好啊,原来就是妳。」
彩云殿是景仁宫的偏殿,而景仁宫正是皇贵妃寝宫。
「禀娘娘,现在知道了,那太后那边是不是……」
雪寒的话只讲了一半,不敢讲完。
「伺候本宫更衣,本宫要去太后那里解释。备驾,不,本宫走的去。」
贤妃越想心越寒,算账什幺的可以先等着,她决定还是先去慈宁宫灭火。
如今太后虽然年轻,且不是皇上亲母,但架不住皇上明里内里的敬重,在这后宫地位依然是举足轻重,稳如泰山,再加上如今又代掌凤印,看这情势将来皇后的人选也是说得上话的,可千万不能留下坏印象。
贤妃摘尽头面配饰,换了一身素缎白衣,刻意用脂粉扑白了整张脸,原本明丽美艳的脸顿时间气势尽失,反而独添一股哀婉可怜的样子。
但是临出门前,她又想了想,决定还是又去换回了一身湖蓝锦绣荷边对襟大彩袍,又梳了个华丽又不失典雅的侧飞盘簪,插上翡翠串珠金步摇,除了脸色因为粉的关系略显苍白,还是维持一贯的娇艳夺目的风姿。
因为她再三思索,觉得自己是冤枉的,不须刻意做小伏低给谁看,只须让太后知道他是冤枉的。
她只带着大宫女雪寒,两人匆匆地往慈宁宫赶。
皇宫偌大,等她走到慈宁宫已是香汗淋漓,气喘不止,她先定定神后,才让雪寒上前请宫女通报。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太后身边的玉舒走了出来,见到贤妃,就要朝她行礼。
「奴婢见过贤妃娘娘,贤妃娘娘吉祥。」
「玉姑姑可别计较这些虚礼,快请起。」
玉舒虽是首席女官,但也只是正三品,是该行朝她这个正一品的宫妃行礼,别说现在这个时候,就是平时,贤妃也不敢对着太后身边的大宫女摆什幺宫妃的谱,马上上前亲自扶起她,不愿受这个礼。
「谢贤妃娘娘,这礼不可废。」
玉舒面带微笑,一举一动无不周到。
「玉姑姑,本宫想见太后娘娘,可否帮忙通传一下。」
贤妃扶起玉舒的时候顺势在她手心塞了一个荷包,虽说太后身边的大宫女不缺这些,但礼数还是得做足。
「娘娘客气了,娘娘想见太后那是自然可以的,只是太后娘娘刚刚歇下,娘娘怕是要等候片刻了。」
玉舒不动声色地将荷包收进袖里,脸上的笑容越发亲切近人。
在这后宫,有的时候收礼才是种尊重。
「不敢打扰娘娘的休息,多久本宫都等着。」
「请娘娘跟奴婢来。」
玉舒领着贤妃进入了慈宁宫侧殿,在紫檀龙凤雕花椅上入坐。
没多久小宫女玉心便端上热茶。
一旁的雪寒立刻上前接过,顺便塞了几个银螺子在小宫女的手心。
要当上大宫女的人没有点眼色和手段是不行的,雪寒是贤妃的陪嫁,一向忠诚知心,玲珑聪慧,是贤妃眼前最得力的红人。
上完茶后玉舒及小宫女玉心便退出侧殿,只留贤妃主仆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