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疑惑,江津当即向下俯视,所见让其大惊。
那原本安安分分静卧在龙骨山脉之下的灵脉,如今竟幻化成了龙形,一条四个爪子被禁锢着的长龙。
龙生怒气,奋力挣扎,才造成了此处灵气翻腾剧烈。
若说它是龙,它又只是灵脉凝聚成的龙形,并非实物;若说它不是龙,这灵脉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怪异?
那条长龙好似也察觉到了江津的目光,忽然间抬头,与江津对视,短短那么一眼,江津只觉灵魂一颤,顿时没了神觉,晕死过去。
江津身子一软,沉了下去,差些带着寒烨掉下飞剑。
幸好寒烨一直紧紧搂着江津,体内仙力浓厚,控住了飞剑,才避过了此险。
“津津?津津你怎么了?快些醒醒。”寒烨探到江津体内灵田一片平静,不知为何晕倒,一时又叫不醒江津,觉得事出蹊跷,不敢久留,当即又运转仙气,加速飞往荆州城。
只可惜,寒烨看不见底下那条巨龙,正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们御剑飞去。
……
……
待江津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然躺在了药王府的床上,身边围着的是爹、娘,还有大哥江少华,唯独不见寒烨,心中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津儿,你没事罢?”娘亲关怀问道。
江津伸展身躯,又尝试运转灵力、仙力,一切正常,才应道:“并无大碍,劳娘亲担忧了。”
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道:“娘亲,是寒烨送孩儿回来的罢?他人呢?”那家伙怎么能抛下他跑了,江津有些生气。
江母见江津一切无碍,悬着的心才放下来,道:“寒烨守了你三日了,是为娘怕他太过劳顿,将他劝了回去。”
“我已经昏迷三日了?”江津吃惊。
江母点头,道:“有三日了,也查不出你体内有何不妥,如熟睡了一般,若是叫你,偶尔会支支吾吾应两声,却是不醒……你若是过两日还不醒来,这婚礼怕是要延期了。”
只有江津自己知道,他是灵魂受到了震慑,才会疲惫不堪,睡了这么好几日。
江母又道:“你既然醒来,又无大碍,为娘这便差人去寒府那边知会一声,免得他们担忧,也免得耽误了婚礼。”
当初寒烨提亲时,江母是极力反对的那一个,可如今,她却是最赞成这桩婚姻的一个人。
活了这么几十年,寒烨心里装没装有自己的幺儿,江母还是看得清楚的。
……
那小厮去了寒府,寒烨很快便赶来了。
见寒烨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江津道:“七郎这般着急,心里是担忧我?”
心生欢喜。
寒烨自然是不认的,还是如往常一般,有些板着脸,嘴硬道:“我爹半个月前就把喜帖发了出去,若是你后天没出场,我寒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大抵是觉得理由还不够充分,寒烨又补充道:“再说了,那《双星诀》只练了五层级,你若是不醒来,剩下那四个层级,为夫找何人练?”
“这灵境中,拥有水系天灵根的修士可不少,七郎大可以去找他们。”江津回道。
“天灵根者自然不少,可长了这么一副软乎乎的唇,津津是独一份。”
这话让江津想起了那夜被寒烨咬了嘴唇,又气又恼又羞,道:“早知道我就再多睡两日,让我爹抓个公鸡送去寒府,让你跟公鸡拜堂。”
“津津怎能拿自己和公鸡相比,这公鸡见日便会叫人起床,津津会叫什么呀?切不可相提并论。”寒烨最擅长的便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江津:“……”叫人起床?
他知道错了,千不该万不该挑逗寒烨的。
毕竟眼前这个男人说起骚话来,那是一套一套的。
江津认输了,修为比不过寒烨也就罢了,可他毕竟是一个穿书者,为何连骚话都比不过寒烨?
大抵是不够寒烨那般不要脸罢,江津这样安慰自己,心里才舒坦一些。
“津津,那日你为何会突然晕倒?其中缘由你还未告诉为夫。”寒烨转移话题问道。
江津本就不准备隐瞒,将自己开启灵瞳和见到灵脉幻化成龙等事一并全告诉了寒烨,寒烨听后陷入沉思,眉头紧蹙。
“莫非是龙骨山脉里要变天了?”寒烨猜忌道,可思来想去又不得全解,又道,“为夫也猜不透其中缘由,不过,它一个眼神便能令你昏迷过去,其实力必定不是我等可以企及的,在实力提升到足够高之前,你我纵是何等好奇,也绝不能再靠近龙骨山脉一步。”
江津点头,同意寒烨的观点。
天外有天,可不敢拿小命开玩笑。
……
早在江津回来以前,这间房子便被江父江母收拾成出嫁的“闺房”,里头各类出嫁要带的物件,一应齐全。
所以,此时两人同在一个满是红绸的房间中,氛围变得有些暧昧。
江津甚至都能听到寒烨的鼻息变得有些急促了,这是……有些上火了?
离成婚还有两日,他不会想……江津害怕了。
江津躺在床上,双手抓着被子,寒烨则坐在床边,四目相对,鼻息越发急促炙热,眼瞧着寒烨就要委身上去。
江津瑟瑟发抖。
寒烨忽然回过神,晃晃脑袋,不敢再直视江津,生怕再次被江津的眼神勾了去,接着起身,又板着脸,道:“你大病初愈,好生休息罢,为夫先回了,过两日便八抬大轿娶你进门。”
江津狂点头,只求寒烨快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