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筝转身,瞪大了眼睛,看了何文越一眼,他他他......是怎么知道苏姐姐的身份的?
“客气。多谢你为我说话。”经过刚才的事,苏惟眇瞧这个年轻人很是顺眼。
“夫人言重了,在下不过实话实说。”何文越说话很客气,全然不见刚才和人互怼的刻薄。
“我在这里的事情,还望你莫要外传。”
“听到了没有?”古筝扬了扬拳头,低声威胁。
在屋里养病的赵海潮,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工作,紧急的公文会被送到府邸书房,给他批示,还有僚属人员前来商讨救灾的章程,故他也不算闲。
“夫人回来了没?”赵海潮放下手中的文书,问进来添茶的小五。
“还没有。”小五轻轻放下茶壶,心道:大人您都问了两遍了。
赵海潮不言语,小五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房间。
他又看了会儿文书,丢开在一旁,觉得心里无端有些烦闷,起身走出了书房。
候在屋外廊下的小五,听到声响,立刻起身,一边拍衣服一边转头,“大人有吩咐?”
“我随便走走。”赵海潮略摇头,沉静的面容呈现出一些疲惫之色。
于是乎,赵海潮就逛起了院子,绿树成荫,花团锦簇。
小五不近不远地跟着,心里嘀咕大人怎么想着逛起了花园,要知道大人可从不逛院子,他每天都很忙很忙,在府中的时间,大部分都呆在书房看书写字或者处理公务,再不然就是在院子里练功。
他敢肯定大人连眼前花圃里开的是什么花都不知道。就是成亲后,大人的作息时间也无什么变化,好在夫人温良贤淑,处理府中事务井井有条,又对大人一心一意,不曾为大人添一丝一毫的困扰。
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苏惟眇的院子外,从游廊望过去,可以看到她的寝房。
“你觉不觉得夫人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是吗?怎么不一样了?”
“诶,我也感觉到了,比如夫人现在出门比以前多了。”
“那确实。夫人比以前更宽容了,我上次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精美的瓷器,夫人也没多责骂,只说按照以往规矩办。”
“嗯,上次洗澡水稍微凉了些,夫人也没有责骂我,只是被知春姐姐教训了一顿。”
“可是你们说,大人什么时候会回正屋啊?”
“哎呀!你这个死丫头,害不害臊啊?!”
“哎呀,我没有,我这是说的实话嘛。”
“我看不回也没什么啊,至少夫人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啊。”
“夫人没有不高兴,我们底下的人日子也好过啊。”
“哎,快别说了,走了走了,一会儿夫人就要回来了,快去准备准备。”
几个小丫鬟坐在花圃后面的石阶上,背对着院门,悄声议论着府里男女主人的事情。
初初听到这些话,赵海潮皱眉,脸色沉得跟块寒冰一样,跟在后面的小五要出去呵斥那些闲言碎语的丫鬟侍女,被赵海潮抬手制止了。
瞧着几个丫鬟步履匆匆地消失在翠绿的树枝后面。赵海潮袖子一甩,转身走了。
小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赶紧快步跟了上去。心里哀嚎:这这这……大人指不定会如何生气。主子一生气,倒霉的就是下面伺候的人。他瞬间觉得乌云罩顶。
赵海潮一路脚下生风,回到外书房,越想越生气。
“大人,您喝水。”小五战战兢兢地倒了水放到赵海潮的手边桌上。
“茶呢?!”赵海潮一喝水,舌头尝到的不是往常的味道,杯子在桌上重重一放。
“是……是夫人吩咐……大人你在喝药……才换了白开水的。”小五磕磕巴巴说道,他心里几乎要哭了。
“哼!”赵海潮虽然记起了这回事,心中气仍旧未平复,相反更是旺盛了一些。
“……”小五静默不语,悄悄往后退了退,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去把我的衣衫收拾好。”赵海潮指了指屏风后,小五自是立刻就按照吩咐办事了,他看着茶盏里的白开水,一口像是刚剥了皮的杏仁一样白的牙齿,紧紧咬在一起。
好啊,他的夫人竟然乐得他睡在外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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