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有一封给你的信。”苏惟眇笑完了,从她随身携带的绣花小布包里取出一封信,放在了桌面上。
“谁写的?”赵海潮清了清嗓子,边拿起信件边问。
他一看到信封上的几个字,就知道不会是某人的手书。略一思索就知道,能请得动苏惟眇亲自带信的能有几人。
“你看不就知道了。”苏惟眇语气闲闲的,团扇轻摇。
赵海潮展信看罢,也不言语,神色若有所思。
“你什么想法?”苏惟眇偏头看他。
“如同我当初所言,何偃青投诚,又为清剿负隅顽抗之徒立了功,朝廷自然会从轻处罚。”赵海潮这回没有啰嗦。
“要说这何偃青,确实武功高强,又讲义气,也是个人才。可惜为世道所逼迫,才落草为寇。”苏惟眇一番感慨。
“你怎么知道他是为世道所逼迫?”赵海潮问。
“在山寨里从其他土匪那里知道的。”苏惟眇面不改色。
我还知道你以后会官至总督呢,她撇撇嘴,当然不会将此话讲出来。
“这次他们专门设伏,点名要抓江瑜。我想这背后定是有人谋划,到底是谁要取江瑜的性命。还望你能从何偃青这边入手,查出背后主使之人。”苏惟眇皱着眉。
爷爷的,敢绑到她头上了,没把那些家伙揍得半身不遂,是便宜他们了。
“已经在清点从青石寨缴获的所有物品。”赵海潮点头。
“如此便好。”苏惟眇用团扇遮着,轻轻打了个哈欠。
“你此行回程还好吗?还晕马车?”赵海潮看出她的疲惫,语气关切的问。
“行得慢,尚可。”苏惟眇答。
“小叶给你添麻烦了吗?”他又问。
谁是小叶?她反应了下,才想起他说的就是叶侍卫。
“哦,你说他呀,多谢你派人随行保护。如今我平安抵达,人你就撤回来吧。”苏惟眇正色道。
“好。”赵海潮思考片刻,点头同意了。
她就说赵海潮还是个可以沟通的人嘛。
目前看来,她的眼睛还没瞎。
“成,那就这样吧,我回去了。”苏惟眇觉得困意连绵,好似下一刻她就能趴在桌上睡过去。
“我送你。”赵海潮起身。
“别别别,可千万别,”苏惟眇连忙摇手,看他脸色不大好,她后知后觉地想可能自己的语气太嫌弃了,又解释,“你可是伤员,好好养伤才是要紧事,我自个儿能回去。”
“那个晚餐呀,我写了菜单子,让厨娘过来给你做饭,刚已经把人领了过来,交给白叔安排了。你就甭跑来跑去的了。”她又补充道。
“那你呢?”他抬眼问。
“我嘛,厨房里还有人手的,反正饿不到我。”苏惟眇浑不在意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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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城古家。
古宁在外面检查铺子回来,看到自家小妹古筝又在擦脂抹粉,扮演角色。
若是往常,她定然又要说一说她的,眼看着到了议亲的年纪,怎能还如此不成体统呢。
不过如今她爹松口入股机器织布局,她心里高兴,也对小妹多了些宽容。
“耶?我姐今天竟然没有骂我?”古筝停下动作,疑惑不已,看着古宁走远的背影,问身旁的小丫鬟,“那是我姐吗?”
“确实是大小姐啊。”小丫鬟点头。
“我姐是遇到什么好事了?高兴得都不骂我了!”古筝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奴婢也不知道。”小丫鬟摇头。
“难道我不久就会有姐夫了?”古筝猜测道。
“二小姐,你不要这么说,当心大小姐知道了。”小丫鬟劝道。
“嗨,不管是哪个,只要不是陈家那个家伙就行。”古筝拍拍手。
“诶,我们刚唱到哪里了?咱们继续,继续。”古筝转眼又找小丫鬟和她对唱戏本。
“哦……好像是这里……”小丫鬟翻着戏本子。
古筝又吊着嗓子,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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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不是说好好考虑的吗?怎么转头又不同意了?”古宁登时站了起来,语调拔高。
“我说了是好好考虑,现在考虑结果是不行。”古老爷硬声道。
“爹!这是好不容易的机会!”古宁喊道,“你知道现在省外有多少人筹建工厂吗?虽然都是官督民办,可是他们已经走在好多人的前面啦。更不要说外国有多少工厂,生产坚船厉炮……”
“够了!我是你爹,这件事我说了算。”古老爷梗着脖子说。
“爹,你真是食古不化。”古宁气愤不已。
“你书读到哪里去了?竟然还顶撞你老子?”古老爷“啪”给了古宁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