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醒来的苏惟眇,按着隐隐作痛的头,睡眼朦胧,只觉得浑身骨头酸痛。
哎!醉酒后遗症太难受了,她以后要少喝酒。
她坐在床沿上,哈欠连连,耷拉着脑袋,嘴里喊:“知春,知春!”
“小姐,你可算醒了,”知春很快就进来了,“茶水热着呢,小姐要喝吗?”
苏惟眇点头嗯了一声。
她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头痛难耐,接过知春递过来的茶杯,仰着脖子,一口气喝光了,将茶杯塞回知春手里。
“让人备水,我要沐浴。”喝了水润了嗓子,她的声音不再嘶哑,只是语气仍旧有些有气无力。
“不先用饭吗?”知春问。
“先沐浴。”苏惟眇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衣衫都有一股子难言的味道。
“好的,水已经准备好了。”小姐昨晚回来直接倒头就睡,只是擦了脸和手,她就估摸着今天小姐起床就要沐浴,早让人准备好了汤水。
“好。”苏惟眇满意的点点头,穿上拖鞋,一边打哈欠一边去了隔壁浴房。
知春则在抱着干净的衣衫进了浴房,放置在架子上,就出去了,关好了门,守在外面。
小姐素来爱独自沐浴,不喜欢人在一旁伺候。
她望着浴房的门,脸上露出局促的表情,不知道被小姐知道了,算不算她的失职啊?
苏惟眇困于醉酒后遗症,不甚清醒,就没有留意到知春神色有异。
她脱掉衣衫,走进浴桶,将自己埋进水中,才觉得周身笼罩的气味消散了些。
沐浴后,顿觉神清气爽的苏惟眇,坐到圆桌旁,自在安心的用起了饭食——文火熬的小米粥,浓稠香甜,搭配自制清新小菜,玉米馒头,水煮蛋,对于被酒水浸泡了一夜的肠胃,再滋补不过了。
小米粥入口,顺着食道滑进胃里,暖暖的。苏惟眇满足地喟叹。
知春在一旁站着,双手交握着,局促不安。
到底要不要告诉小姐呢?
“红酒都送回莱阳了吧?”苏惟眇想起昨天送出去的礼物。
“是的,派去的小蔡,昨儿就回来了。”知春回答。
苏惟眇点头,这红酒不定人都喝得惯,主要么,是图个新鲜。
“对了,小姐,早些时候成衣铺子派人来,说那几个女工都上手了,问小姐要不要去检查一下。”知春道。
“是吗?那敢情好,等我吃了饭,咱们就去瞧瞧。”苏惟眇笑道,顿时觉得这饭吃得格外舒心又香甜。
“好呢。”知春也高兴,教那几个,她也是出了力的呢。
饭罢,两人高高兴兴出门,直奔成衣铺去了。
-
古宁的婚事一经公布,闵城的人不免想起她之前的那桩婚事。
轰轰烈烈,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古陈两家的祖上就相熟,口头给孙辈定下了娃娃亲,两家人往来密切,甚是亲近。只等着孩子长大,就可以进行婚嫁了。
偏偏在下定前夕,事情出了变故,陈长青一口拒绝这门亲事,在被陈父狠揍一顿后,身上伤都没好,就亲自去古家,负荆请罪,只要求退婚。
古老爷气得不行,可又不能将有伤的人再打一顿。
陈夫人爱子如命,陈老爷没办法,上门和古老爷商量退亲的事情。
长辈倒是商议好了,古宁却不愿意退。她喜欢陈长青已久,满心以为自己会嫁给陈长青,心底以未来陈少夫人自居,多年欢喜,如何肯退?
古老爷同她言明利弊,陈长青不愿意娶她,陈夫人爱子若命,口头婚约又如何?现在陈家铁了心要退婚,就算拼力一搏,她嫁进了陈家,日子如何过?
古老爷不愿意自己珍爱的女儿嫁进陈家,同意与陈家解除口头婚约,双方退还信物。
自此起,古陈两家明面上还有合作,实际已经闹翻,后生意合作渐渐取消。
曾经往来密切的两家人,也少了往来。
当然这事原本是暗地进行的,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传言不胫而走,在闵城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
有说陈家恃强凌弱,逼迫古家退婚。
有人说古家小姐不知羞耻,死活要嫁进陈家。
有说古宁深情可怜,一腔真心错付的。
也有说陈长青是负心汉、没有良心的。
从此后,饱受流言蜚语困扰的古宁,性情变了不少,对陈家又恨又怒,可自家实力不足,如何斗得过陈家?
她开始努力学习做生意,勤勤恳恳,把全部心思放在经商上面,努力壮大古家的实力。
“你来做什么?”古筝抱着双臂,瞪着来人,没好气的问。
“我找你姐姐。”来人回答。
“嘿,你还有脸来我家啊?难道你们陈家人的脸皮都是血脉里带的?你爹先是死活要退出,然后又要死要活的厚着脸皮要加入,啧啧!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哦!”古筝好一顿冷嘲热讽。
之前退亲那会儿,她还小,又在外祖家,古家对此事闭口不提,她对这事不甚清楚,直到近日,旧事重提,她才算了解个大概。
总之向她姐姐退亲的人就不是什么好人!
“真是伶牙俐齿。”陈长青淡淡说。
“也比不了陈少爷冷情心狠。”忽然一道声音插进来。
“姐姐!”古筝回头看来人,欣喜不已。
“姐姐,你不要理这种人!”古筝转头瞪陈长青。
“去玩吧。”古宁拍拍古筝的手,古筝翻了翻眼皮,冷哼连连地走了。
“什么风把陈少爷吹来了?”古宁皮笑肉不笑看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