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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若水也点了点头,这次她赞同苏池说的,“对,必定是城中之前有冤案或者什么导致怨气结成妖邪,那个妖做出了报复,城中百姓才会有那么一说。”
赵决在一旁默默听着,自己白天不知怎么了,感觉心不在焉,竟然陪着桑家小姐去逛了花园。
按照如今的局面来说,桑家肯定是有奇怪之处,而自己还在这个关头和桑家小姐单独相处,实在是不该。
“那那个妖会和桑家有什么关系?”赵决眉头轻蹙问道。
“不知道,”沈逍客摇了摇头,“城中百姓也说这桑家是倒霉,撞上了妖,桑家向来行善,还在东市开了米坊,他们家的米坊每月都会给城中的行善堂米粮,是个实在的商户。”
“那看来关键还是在于镜子了。”莫若水道。
“我猜也是,那我们就要从镜子上入手,这次他们无功而返,估计还会有动作。”
苏池难得正经一回,莫若水看了他一眼,“那你去找线索?”
“好啊。”他答应地果断。
下一秒苏池就消失在窗户边。
风吹动翻开的窗格子,将赵决的衣袖轻轻吹起又落下,几人都已习惯了苏池这洒脱的性子。
“那我再去桑府其他地方看看。”莫若水道。
桑枝回到厢房内给自己换了药,伤口恢复得很好,已经结痂了。
她摸了摸,糙糙的,忍下了自己的手想要去扣它的痒意,她洒了点药,又把脖子缠上。
【统,你之前说剧情线改变,难不成连宝物的位置都挪了?】
过了一会儿系统才回答道:【剧情线改变了,藏宝地自然也跟着变了。】
桑枝有些头疼,那这不是真一筹莫展了吗?
原书中还提到了什么呢?
突然,桑枝想起来一个被她忽略的细节,原书中提起过一件怪事以及藏完镜子就消失了的修道人,在镜子被挖出来,那位修道之人却再次出现,去了城外的青雾林。
那个修道之人好像就是从东市的行善堂出来的。
或许,这两个地方会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咚咚”两声,桑枝从回忆里出来,这个时候是谁来找她?
她起身去开门。
“桑小姐,叨扰了。”
是赵决。
桑枝有些奇怪,他们不是才见过面怎么又来找她,难不成是怀疑她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了吗?
赵决立在门外,和桑枝隔了段距离,长袍直立,清隽俊朗。
桑枝侧身想让他进来,“赵公子有什么事吗?”
赵决没有动,长睫微微垂下,他注意到桑枝的罗袜没有穿好,一边高一边低,低的那边还露出了一段小腿。
白皙光滑。
他偏了下目光,道:“桑小姐,你的罗袜。”
桑枝闻言低头瞅了一眼,该死,刚刚回来换药的时候,还换了一双罗袜。
古代的袜子她不会穿,松松垮垮地于是她就先把衣袍塞进了袜子里,就造成了现在尴尬的一幕。
她窘迫地笑了两声,脖上的纱布还没剪,长长地落到了她的肩上。
赵决微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口气,道了句:“失礼。”
随后他上前一步,拿出夹在腰侧的柳叶小刀,将桑枝脖上的纱布割下了一段。
桑枝没敢动弹,现在只要是个利器靠近自己的脖子自己就会紧张起来。
赵决的刀应是很利,“刺——”地一声,一段白色纱布落于他的掌心。
桑枝低声道了谢,发髻上的步摇颤了几下,她回到里间去整理罗袜。
出来后,赵决并没有在外间等她,他站在屋外的梨树阴影下,目光看向远方,安静出尘。
桑府里种的树大多都是梨树,长势喜人,枝繁叶茂,桑枝走过去,和赵决说,“我好了。”
“嗯。”赵决来就是为早上的事,他回去仔细想了想就是没记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和桑枝去花园。
桑枝之前好不容易想出来了一个线索,而此时恰巧赵决来找她,她迫不及待地说:“赵公子,我想起来了,我梦里还有个地方。”
赵决:“?”
桑枝组织了下语言,“赵公子你们或许不知道,但是我是本地人,知道一些这里的奇闻异事。”
她吞咽了下喉咙,“据说我们之前这里有一位富家小姐,长得是美艳动人。”
另一边南苑,苏池也回来了,他打探情报很快也的确有一手。
“赵决怎么不在?”
“他好像去找桑小姐了。”莫若水道。
“行,我刚出去了一圈,这里以前发生过的一个悬案我觉得可能和这桑府发生的事儿有点关系。”
“有一姓林的富家小姐自刎于家中,其家人却是避而不宣,草草下葬,其后过了三天,却发生了怪事。”
“什么怪事?”
作者有话说:
苏池打探情
', ' ')('报小能手。
青雾林(二)
“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人心。”
“什么怪事?”
莫若水受不了苏池那副说一句留一句的说话性子,忍不住催促问道。
“别急啊。”苏池嘴角衔着笑,语气不紧不慢。
今日外头的太阳不大,树荫下时不时还会有微风吹过来。
桑枝和赵决就站在树下聊天,她讲得声情并茂,“只可惜红颜薄命,那个女子自刎于家中,她的家人竟然将她棺木一盖,不闻不问,你说说这奇怪吗?”
还不待赵决回答,桑枝又扬了调子,“可更奇怪的事儿来了。”
“自那个女子死后三天,有奴仆竟然说又看见他们小姐了,起初家主没把这个当回事,可谁知,一个接着一个的下从都说看到了小姐。”
“……直到有一天,那家的家主也死了,死的时候怀中还躺了一面镜子。”
桑枝瞧着赵决的反应,他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仿佛真把这个当成了个故事来听一般。
桑枝问他,“赵公子,你说这事奇怪不?”
赵决脸上表情淡淡,手指触碰敲击着腰间的柳叶小刀,发出“铮铮”的声音。
“我觉得这两者之间必定有点关系,”桑枝又道:“不如我们去看看?”
南苑中,沈逍客听完苏池讲的消息,剑眉微微拧起,“这要么是有人在故弄玄虚,要么就是有妖在其中作祟。”
“不错,你们猜我还打听到了什么?”苏池买了个关子,有些混不吝,莫若水抚了抚剑穗,穗带很红似吸了血般,是那种铁锈红,又长又细,她将它里面打的结一点点理顺。
苏池眉梢轻挑了下,继续道“据说啊,最近那家府宅里的奴仆都逃走回乡种田了,而有一个人现在还在城中做些小买卖。”
“谁?”
“林府的马夫。”
“你说的地方就是这里?”赵决看着眼前宅上写着的“行善堂”三个大字,面上有些疑惑:“我还以为你会带我去你故事中的那个宅子看看。”
“对啊,就是这里。”桑枝看了一眼门口,这里每日都会给一些孤寡老人或者乞丐施粮,现在过了饭点,人不多。
“那个府宅是好早之前的了,之后里面又发生了些怪事就被荒废了,然后官府就在原本府宅的基础上建了一座行善堂。”
赵决又看了眼面前的行善堂,仔细看来,这座行善堂的确不像别处修的那样简朴,却是透着些富贵,“原来这就是那个宅子了啊。”
桑枝和赵决进去,桑枝是桑家小姐的身份,以前也来过这里,一个管事迎上来,“桑小姐,今日怎么来这里了?”
管事的脸上表情勉强,眼神触碰到她脖间的纱布,有害怕又有谄媚,桑枝才想起昨日家中的变故,她装作没事的样子道:“我就是过来随便看看,您先忙去吧。”
“是是是。”管事的好像就等着这句,忙不迭地走了。
赵决轻笑了声,桑枝倒是听出了种嘲讽的意味,她朝他看了眼,
赵决低着头,没瞧清神色。
才是五月里,阳光不算热,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这行善堂的外宅不大,有些工人在挑货。
桑枝努力回想着原书里对那个修道之人的描述,只可惜书里好像从未提及过一般,连个名字也没给。
这里的确有些古怪,还有一丝微弱的妖气,若隐若现,怕是连沈逍客那两个怀山派的弟子在这里也发觉不出,不过赵决并没有在意跟在桑枝身后,如同逛自己院子一般惬意。
桑枝继续往里走,今天她必定要找出点线索出来,不然又是无功而返岂不是太尴尬了?
里面是布置了休息的厢房和厨房等地方,大多都是些男人,望着桑枝的目光却不同,或渴望或畏惧或感激。
平日里少有这么个娇娇弱弱的闺阁小姐来,桑枝被盯得有些难受,往赵决靠近了些。
她没话找话,“发现什么异常了吗?”
赵决感受到了她的靠近,身子僵了僵,他摇摇头道:“看起来都挺正常的。”
除了那个没看桑枝的。
桑枝和他走过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望过来了,而那个人反倒像是刻意回避 ,低着头在分拣物品,这下就显得他鹤立鸡群与众不同了。
但是赵决就是不想告诉她。
行善堂后面被封住了,整个堂子也就那么大,桑枝走了一圈下来,没什么收获。
难不成是还没到剧情点发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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