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少年怔在病床前,向来冰冷的表情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缝。
那双清冷黑眸中溢满了不可置信……以及一丝狂喜。
他的时绪醒了。
等了整整一个月,所有医生全部摇头说基本没可能醒的人……就这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他面前。
病房里的声音如杀猪。“啊啊啊我回来了!”
“病人正在大声惊叫,疑似神智思维混乱,准备测试……”
“去你的,你才神智不清!”时绪一把掀开被子,两腿一蹬就抱了上去。
他卖力揉着靳择野的头发,深深吸着对方身上熟悉的薄荷香。
“不愧是你啊靳择野!你太棒了!”
曾经自杀七十多次的压力在这一刻全部倾泻,时绪哭得稀里哗啦的:“你知道吗靳择野我都把命赌给你了……幸好你没让我失望!”
“……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医护们震惊了。
他们见过植物人苏醒后怀疑现实的,喊妈妈的,也见过不敢置信想自杀的……但刚苏醒就大声告白,还这么旁若无人的抱在一起……这还是第一次见啊!
但实在不敢多看热闹,医生们很快就都散了,还贴心的带上了门。于是病房里就剩下两人。
靳择野慢慢环住怀中的人。
少年哭得昏天黑地,像是受了天大委屈。泪水顺着脸蛋儿流到下巴尖……啪嗒啪嗒的化成珍珠落在地上。
“别哭了,再哭我就亲你了。”靳择野轻声说。
等了半晌,怀中的人抽泣声居然小了。气氛过分安静,靳择野凝神一看,少年居然紧闭眼睛,一边抽噎一边撅起嘴,“……那,那你亲啊。”
一个吻如狂风暴雨,仿佛克制了很久。
但却又无限隐忍,小心翼翼,如同对待最珍贵的宝物。
擦,这货突然这么温柔还有点不习惯。
时绪舔舔嘴唇,耳根微红。
但偏偏这时乐极生悲,他脸猛地白了。额头渗出豆大的汗。
靳择野一下搂紧他,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是不是哪里疼,需要叫医生么?”
不是……原因好像不是这个。
时绪嘴角一抽,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那啥,你让我缓缓,我好像腿抽筋了……”
过了几天,时绪做完复检成功出院。
好不容易安抚好时母,还是拗不过对方把靳择野叫了过来。按时母的话说,就是为了庆祝他出院,一定要请小伙伴来吃一顿。
这一请,居然来了挺多人。
吃完饭后,邹唯一盘着腿坐在客厅沙发上翻着书念叨着什么。乔白帮着时母收拾桌子,徐乐和陆闻连同班上几个关系好的正在玩抽王八。徐乐满脸沮丧,陆闻正嘻嘻笑着给他脸上贴纸条。
徐乐威胁:“我警告你别太过分,小心我把你网页里最见不得人的搜索记录公开!”
“得了吧你,我才不信呢,”陆闻啐口吐沫把脸上纸条抹平了。
“卧槽卧槽你狗不狗啊,居然拿口水抹!”
“……你不用帮我收拾,和他们去玩吧。”时母试图劝阻。旁边这个青年精英打扮,却挽着袖子帮她收拾,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我不参与闹剧。”乔白推推眼镜,视线看向二楼,“而且是老板让我帮您的。”
二楼卧室。
两人挤在电视机前,没人说话。
听着楼下嘈杂声音,时绪有些纠结。
这什么情况啊。刚吃完饭嫌客厅挤他就上来透口气,结果靳择野这货跟在屁股后面一起上来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