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忱心里又酸又涩,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一只坐在破旧屋檐下呆呆望着夜空的小可怜,立刻明白了雌君那点为数不多的偏好究竟从何而来:“所以你才喜欢看星星,对吗?”
军雌有些难堪地垂下头为自己擦去眼泪,在雄主胸前蹭了蹭,低声答道:“嗯,我当时总希望能遇见真的‘虫洞’、看见雌父还活着。”
“——如果真有时空乱流,说不定我也能像其他幼崽一样在监护虫身边长大,不需要捡垃圾,也不需要喝雨水。”
想要家庭幸福、想要衣食无缺,这是多么简单和卑微的愿望,对于刚破壳的小雌虫而言却是一种虚无缥缈的幻想。
陆忱心中一阵刺痛,他掩去自己眼中的泪光,低下头轻吻叶泽的发顶,温柔地安抚着由于回忆童年而十分伤感的雌君:“别怕,都过去了。”
“以后我陪你一起看星星、陪你一起养幼崽。”雄虫动作轻柔地托起军雌的脸,低声许下了一生的诺言。
“对不起,之前向您隐瞒了这件事。”被迫抬起头来的雌虫望着他的眼睛,却仍然有些不安地尝试再度道歉:“从来没有虫为我庆祝过生日——我太想收到来自您的礼物,所以之前故意没有说明真相。”
既心酸又无奈的陆忱叹了口气,凑上前去轻轻吻了一下对方发烫的眼睛:“是不是傻。”
他虽然没有继续明确地说出自己的观点,但忐忑不安的雌虫从这句话中奇异地感知到了雄主并未生气,当即放松了很多,靠在他臂弯里眼巴巴地问道:“那如果不是今天破壳,也可以许愿吗?”
原来是在意这件事。
能徒手拆机甲的准将阁下如今本可以依靠自身力量获得任何东西,却偏偏像最纯真的孩童一样,渴望收到生日礼物、期盼许下生日愿望。
陆忱心软得一塌糊涂,立即将熄灭的蜡烛再次点燃,将特别制作的小蛋糕捧到雌君眼前,温柔地说道:
“任何愿望都可以。”
叶泽仍然有些泛红的眼睛瞬间亮了,他在陆忱的指导下闭上眼睛轻声呢喃了一阵,过了很久才有些不舍地宣布自己许愿完毕。
“星星真的会实现我的愿望吗?”由于兴奋和忐忑,从来没庆祝过生日的军雌脑海中暂时无法处理其他信息,尽管被雄主为了一勺甜蜜的蛋糕,仍然锲而不舍地围绕原话题发问道。
——当然不会。
陆忱纵容而宠溺地注视着眼前的雌君,为对方揩去唇边的白色奶油,轻声笑了下:“星星也许很忙,但我永远能为你腾出时间。”
“告诉我,你许了什么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