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柳意绵听了他这理由,却更伤心了。
“季哥,你我虽未、未曾行房,可我毕竟是你买进门的哥儿。你若是真的厌我,大可不必勉强自己。”
他说着想到了以前两人之间的相处,越发觉得季唯是讨厌自己,连肢体上的触碰,也令他难以接受,眼眶红了,嘴唇抿着,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哎哎,别哭啊绵绵,真不是你想的这样。”季唯手忙脚乱,伸手去揩柳意绵脸上滚落的泪珠。
碰到那一瞬间,季唯心尖儿颤了颤,像是感同身受,也跟着酸涩起来。
“绵绵快别哭了,你是水做的么?哭得我心都乱了。”季唯左臂一伸,把柳意绵揽到怀里,轻轻地拍着他后背。
“其实不是的,还是我的错,什么都跟绵绵没关系。我怎么会嫌弃你呢,真的是床上太热,地板凉快些,我才这样想。”
季唯退开半步,指着额头冒出来的细密汗珠,苦笑道:“你难不成不知我怕热?你瞧,我还什么都没干,就流了不少汗。”
“真的?”柳意绵听闻这话,心中稍安,将信将疑地瞥了季唯一眼。
“当然是真的,我要是嫌弃你,那就罚我一辈子打光棍吧。”
“不许胡说!”柳意绵眼泪一下子刹住,用手掌堵住季唯的嘴唇。
温热的呼吸扑在手上,柳意绵迅速缩回手,热着脸别开头,“这话不好,季哥不要说,我信你就是了。”
“那我今晚就去地上睡了?”季唯试探着问。
“季哥当初让我去床上睡,如今我怎能让你去地上睡。要是我说不可以,季哥会听我的吗?”柳意绵目露哀求,两只手紧紧绞在一起,紧张地浑身发热。
季唯心里头着急的要命,但脸上却又不能表现出分毫,还得露出如沐春风的笑,生怕心思敏@感的柳意绵察觉出问题。
他快憋出内伤,却还是要缓缓点头。
“自然……是要听绵绵的。”
“季哥,你果然是最好的!”柳意绵欢呼了一声,蹦过来一把搂住了季唯。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立马就倒退开三步,红透了一张小脸,丢下一句话就跑了。
“我我先去洗漱,一会再来。”
“洗漱用具在厨房……”季唯无力地招手。
柳意绵自然是没听见。
……
柳意绵去河边洗衣服,旁边已是坐了一排妇人,正在拉家常。
看到他来,都纷纷招手。
“小柳啊,这几天家里头可还忙?”
原先柳意绵来时,因为季唯的缘故,大家都对他爱答不理的。可现在也是因为季唯的缘故,大家对他热情了不少。
在这河边洗衣的妇人,不少家中汉子,都在季唯那帮工。干的时间短,拿的钱还多,对季唯和柳意绵的态度一下子转变过来。
每每碰到柳意绵来洗衣,总能拉着他说上好半天。
“家里头挣了那么多,怎的不请人帮忙洗?”这也不是多稀罕的事,有些人家懒得洗衣,就花几文,让别人帮忙。
“花的钱多,挣得只够回本。”
“哎呀你就别跟我们谦虚了,怎么可能才回本?”一堆人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柳意绵也很无奈。
到目前为止,曲奇挣的钱,可还没赶上花出去的本钱呢。
只不过说了她们也不听罢了。
“我听我家男人说,那季唯对你可好了?”有个妇人两眼放光地打量着柳意绵。
“看着是水灵了不少。”
“啥时候过门啊?”
“就是啊,还等着你请咱们去吃喜酒呢。”
柳意绵只是像往常一样来洗衣,哪里晓得就扯到这上头去了。他又是个脸皮薄的,一下子呐呐说不出话来,埋头搓衣服。
“别不说话啊,有人疼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