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魁失望透顶,这就是他的父亲,明明做错的人是他,却永远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总是将错怪到别人身上。难怪他娘总是排斥他。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后悔过。
林文和拍拍他的背,“这是断生机的术法!是逆天改命的邪术!”
林文和问卫西风要来一个火折子,香囊和稻草人烧掉,冲刘东魁道,“走,回去看看你娘。”
刘东魁撒腿就跑,许山被衙役死死扣住,他用术法害人,证据确凿,还有这么多人证,卫西风要将其押入大牢。
许山追在刘东魁身后喊,“东哥儿,你要救救为父。难道你真的如此大逆不道,要告自己的父亲?”
子告父为人所不齿,刘东魁哪怕再恨父亲,也不能这么做。
刘东魁不吭声,一溜烟跑走了。
卫西风却道,“等刘明坚醒来,由她说了算。你儿子说的可不算。”
许山气急败坏,死死瞪着坏他好事的林文和。
林文和半点不恼,诚心向他请教,“这断人生机之法是何人教你的?”
许山哼笑,阴沉不定,“你毁了我的计划,我师傅一定会为我报仇的。你等着瞧。”
林文和沉着一张脸,这是打算咬死不说了?
卫西风见他还不悔改,“等到了地牢,就由不得你了。”
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离开村子。
第49章刘东魁的变化
这是一个清晨,林七苏踏着晨光进了学堂,几个学子正在专心读书。他也掏了书本开始早读。再接着,读书声慢慢变多,变杂。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躁动,依稀听到有人高喊,“刘东魁来了!”
刘东魁请假好几天,听说他娘病入膏肓,他要留在家里为她准备后事。
他怎么会来学校了?
难不成他是来退学的?
同学们众说纷纭,往日看不惯刘东魁嚣张的学子纷纷停下书,回头张望等着看好戏。
当然也有不少同学纯粹就是好奇。
等刘东魁拎着书袋进来时,班上有一大半学生都回头看他。
刘七以为刘东魁是来退学,不像从前那样卑躬屈膝,很大胆的上前拍刘东魁的肩膀,“哟,刘东魁,你来啦?”
刘东魁侧头打量刘七,往常‘魁哥’叫着,现在直接叫名字,这是打算翻脸不认人了,他勾了勾唇角,淡淡‘嗯’了一声。
他这目中无人的态度登时激怒了刘七,他爷和刘东魁的爷爷是同一个祖宗。刘明坚一死,刘七的父亲是最有可能代替刘东魁打理钱庄的人。
甚至刘东魁以后都得看他的脸色。
刘七见刘东魁还看不清形势,摆从前的少爷架子,隐忍十年的憋屈一朝爆发,他怒火中烧,一脚踢翻刘东魁的蒲团,“刘东魁,你以为你还是刘氏钱庄少东家吗?”
刘东魁将书袋放到书案上,好整以暇打量刘七,这就是个白眼狼,吃他的,喝他的,他娘生了病,他就开始露出狼子野心,他以前真是瞎了眼,竟拿这种人当兄弟。
刘东魁正暗自反思自己,刘七却以为他怕了自己,哼笑连连,“听说你娘快要断气了。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嚣张!”
刘东魁‘唔’了一声,打量刘七就像打量一只挑梁小丑,“我娘还没死呢,你就开始跳脚,未免太蠢了些。刘七,你还是那个有勇无谋的傻子。往常因为你和我家关系最近,我才格外照顾你,倒是将你养得越发自大了。”
刘七像是听了个笑话,“你照顾我?我天天像狗一样讨你开心,你不爱写作业,我还要找人帮你写。你不爱吃的糕点,我负责帮你吃。这也是照顾?”
刘东魁走过来,一脚踢开他的蒲团,“好,既然你觉得这不是照顾,你可不做。往后,你就靠你自己交束脩吧。”
刘七哼笑,“你以为刘氏钱庄还是你的吗?你还没成年,刘氏钱庄不可能交给你一个毛孩子。你……”
刘东魁没兴趣听一个蠢人说话,他弯腰将自己的书案搬起来,直接放到第一排。
众人看着他的动作都愣住了,好半晌以刘七为首的学子都在疯狂大笑,“刘东魁,你该不会想考科举吧?就凭你?哪怕我们班上所有人都中了,你也中不了。我告诉你,等我爹接管刘氏钱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撵出学堂。”
其他人好心劝刘东魁,“对啊,七哥说的对,刘东魁,你就别跟七哥作对了。等你及冠之前,钱庄拿不走,你还是说几句好话吧。”
刘东魁都要被这些人气笑了,他挑剔地打量这些人,“以前我娘资助你们读书,是想给刘氏一族增添助力,看来这钱都是白花了,知识没学到,倒把刘七趋炎附势的手段学了个十成十,真是刘氏一族的不幸。”
其他人瞪目而视,纷纷指责他,“我们好心好意劝你,你还不领情,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罢罢罢,我们就等着你被扫地出门。”
……
这些人抱怨个不停,突然有人从外面跑进来,“不好了!”
大家看向来人,原来是给他们买早餐的刘九,“怎么不好了?”
刘九没注意到刘东魁,他喘均了气才结结巴巴道,“刘东魁他娘好了。带着人去钱庄查账呢。”
刘七瞪大眼睛,一把抓住刘九的衣领,满脸不可置信,“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