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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弯弯无奈扶额，她也不知道该说啥。
她从来没谈过恋爱，更别说体会一下失恋的感觉了，她对赵二狗的难过无法感同身受，只好安排这家伙干活。
“二狗，打土坯的泥巴不够了，你去那边再挑几担回来。”
“二狗，家里柴不够了，你多砍点柴劈了。”
“二狗，地里的活儿你跟你大哥一起干，趁太阳不大早点干完。”
赵二狗忙的团团转，没有时间想七想八，整个人的精神气也慢慢回来了。
中午这顿饭，程弯弯用了一斤肉，全部用来做红烧肉，再切一点下来做了一个肉片蛋汤，让赵大山给他媳妇儿喂下去。
家里距离上次吃肉其实也没多久，但几个小子依旧是一副八百年没吃过肉的样子，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
这次的红烧肉虽然和上次步骤一模一样，但味道就是不如吴慧娘亲手做的那一碗，几个孩子自然是吃不出来的，只要是肉，怎么吃他们都开心。
吃完饭，里正踱步走进来。
“这不是巧了吗，我们家今天也是吃肉。”里正打着饱嗝，“肉真是好东西，吃一口就能上天，我们家几个小子为了抢最后一块肉，都快打起来了。”
家里四个小子干巴巴咳了咳。
若不是有娘在，他们四个肯定也会为了抢一块肉打起来。
当然，因为有娘在，最后那块肉放进了娘的碗里。
赵大山收了碗筷去洗碗，程弯弯拖出一张凳子让里正坐下。
“我这会儿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里正笑着说道，“你卖的那个冰粉，传遍了附近几个镇，河口镇凤凰镇白云镇等等那边的人过来时，特意问我能不能帮忙带个话，他们那些小酒肆客栈也想进冰粉放铺子里售卖，不知你这边还能供货吗？”
程弯弯笑起来：“当然能。”
家里囤积的冰粉籽都有三四十斤了，只要洗冰粉的人手足够，供货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里正从兜里掏出一张纸。
他认识的字不多，但路上的招牌常常看到，自然是认识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念：“那些需要供货的名字我都让人记下来了，低于五十碗的就算了，我记的都是供货量大一点的……河口镇的迎风客栈、朱记酒肆、如意酒馆各五十碗……凤凰镇的华庭酒楼、富贵酒楼、美食苑各一百碗……白云镇的……”
程弯弯迅速心算，就这些小酒楼酒馆酒肆客栈的量加起来，竟然有一千碗。
一千碗，那就是需要五斤石花籽。
算下来，她还得至少找三个人帮忙参与搓洗的工作。
除了河口镇的冰粉是一文钱一碗，其他镇都是两文钱的进价，这么算下来，她一天的进账能达到三两多银子……
程家人找上门
“里正叔，这事儿我该怎么谢您是好……”
程弯弯脸上带着笑意，思索了短短一会儿。
她继续开口道，“不如这样吧，里正叔帮忙卖出去的冰粉，盈利分您一成……”
在她以前的公司，市场客服部的员工提成是很高的，谈成一笔业务，就能抽成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里正叔现在做的事，就跟市场客服差不多，该给的提成她绝不含糊。
里正听了，连连摆手：“大山娘这也太见外了，我就是帮忙传个话，哪有脸要你一成的盈利，你做点小本生意也不容易……”
话说到这里，里正卡了一下。
他虽然不知道大山娘赚了多少，但就他记在纸上的这些客栈酒肆，一天就要一千碗冰粉，两文钱一碗，那就是进账二两银子，刨除成本，大山娘半两银子应该是能赚到手的，照这么下去，山下边的那块荒地，大山娘迟早买到手。
不过大山娘赚钱是她的本事，他可不能昧着良心要分成。
里正开口道：“这次县令大人奖赏的五十两银子就是全靠大山娘，不然咱们村是一分钱公款都没有，做啥事都不称手，这一来一回就算抵了。”
以后还要长相处，程弯弯也就没在这件事上纠结了，她开口道：“明天要供上千碗冰粉，我这边人手有些不够，不知能不能找里正叔借两个人，铁柱爹和铁栓爹，下午抽出一个多时辰时间就可以了。”
铁柱爹是赵安江，铁栓爹是赵安河，是里正的大儿子和二儿子。
里正爽快的应下来了。
程弯弯又去隔壁找泥鳅爹王永成，刚开口，王婶子就代替自己男人应下来了，都没问工钱是多少。
到目前为止，搓洗冰粉的有共五个人，一人面前一个木盆，堂屋里根本就摆不开。
再一个，过滤冰粉也需要空间操作，还需要大量的木盆木桶等容器。
程弯弯让赵四蛋去老屋借，借来了还是不够，只能再找王婶子家里借，木桶木盆摆了满满一院子。
“大山，你看能不能把后院围一个空间出来，周边用篱笆围着，上面用茅草遮住。”程弯弯一边思索一边道，“这里再砌一个灶台起来
', ' ')('，专门用来烧水搓冰粉……”
赵大山点头：“我现在就办。”
他清理后院地上杂草的时候，赵二狗和赵三牛去山上砍树枝，赵四蛋去野地里找芦苇杆，四兄弟分工合作，慢慢的就弄出来了一个雏形，暂时没有屋顶也没事，挡一挡路过人的视线就行。
还没弄完，赵安江几人就陆陆续续过来了。
后院围起来的空地上，摆了五个木盆，盆子里放着冰粉。
程弯弯开口说道：“洗半斤冰粉五文钱，一天的上限是一斤半，大家量力而行，有啥不懂的，就问大旺爹。”
赵有银点头：“大嫂，这里就交给我了，你去忙别的事吧。”
程弯弯知道他办事牢靠，也就不在边上盯着了。
照现在的供货量来算，家里的石花籽不出几天就要见底了，她还得继续多收一点回来，以备不时之需。
她走到老宅那边去，家里只有赵老太太和文氏在，她快言快语道：“大旺娘，再有人来送灯笼籽，你就说一声，以后十二文钱一斤籽，越多越好。”
之前是十文钱一斤，现在涨了两文。
赵老太太顿时不满了：“满山的灯笼草根本就没人要，都是不值钱的东西，你咋就要给十二文钱，你家钱是大风刮来的是吧？”
程弯弯扶额：“娘，您也不好好想一想，既然我出得起这个钱，就说明我还有得赚，我能让自个吃亏吗？”
赵老太太没好气的道：“能多赚为啥子不多赚一点，干啥要给别人……”
“那不如娘来帮帮我吧。”程弯弯唇角扯开一抹弧度，“我这边缺个烧水的人，娘每天过来烧水，工钱两文，咋样？”
让老太太过去看看她一天到晚有多忙，估计就再也不会骂她败家了。
“烧个水就两文钱，真是不把钱当钱！”赵老太太本来想拒绝不要钱的，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应了下来，“那就说好了，一天两文，我明儿过去。”
这时，门口一个相熟的妇人跑进来，着急忙慌的说道：“大山娘，你娘家来人了，你赶紧回去看看！”
程弯弯愣了一下：“我娘家？”
“是啊，程老太太带着你娘家的侄女儿来了，到门口了，你快回去。”
程弯弯的眸光沉了一下，转身就走。
赵老太太连手里的活计都做不下去了，起身就想跟上。
文氏开口道：“大嫂之前和程家人走得近，这段时间不知咋回事疏远了，但不管咋说，程家都是大嫂娘家，大嫂亲娘过来，母女俩大概有啥体己话要说，娘这时候过去不合适。”
赵老太太拍着大腿道：“日子总算是好过了一点，程家那群吸血虫又找过来了，我看这好不容易挣回来的一点钱，又会进程家人手里，造孽哦……二旺，你赶紧跟你大伯娘过去看看，发生了啥事回来说一声。”
赵二旺滋溜一下就跟了上去。
程弯弯走到家门口，果然看到了程老太太，身边还跟着她大哥的小闺女，叫程小草。
程老太太站在院子门口，一时之间都有些不敢进去。
前不久她来过一次，那时这院子啥都没有，这会儿，却啥都有，鸡鸭一大群，还养了两只狗，乡下土狗很好养活，但这年成养狗，还养两只，足以说明这个家有余粮。
本来程老太太这次来，是为了要一两银子的束脩费。
不过看到了眼前欣欣向荣的一幕，她暗自在心里决定，一两银子咋够，起码得二两银子，不过她一开口会说五两，然后降低到二两，不怕程弯弯不答应。
赵大山听到门口有动静，从后院走过来，一看到程老太太那张脸，他所有的动作就僵住了。
程老太太挤出一个笑脸：“大山，你这孩子咋不认识外婆了，还不快请外婆和你表妹进去坐一坐，倒两杯水出来，再加点糖，你表妹喜欢喝甜的。”
程老太太吃瘪
赵大山站着没动。
他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当初没分家时，娘偷偷补贴程家人。
后来分家了，娘名正言顺拿银子去程家，每每程家来人，都会把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搬走。
这段时间，没有程家人出现，他们一家人的日子慢慢好起来，一看到程老太太，赵大山就有种，好日子即将被抢走的错觉。
赵二狗和赵三牛还有赵四蛋也出来了。
四个小子站在堂屋门口，虎视眈眈的看着眼前的人。
程老太太有些恼怒了，这四个小崽子咋回事，看到她这个亲外婆，像是看到了仇人似的。
“哟，这是谁来了？”
程弯弯满脸戏谑的走进来。
她看着四个儿子道，“咋一点礼数都不讲，你们外婆这次来，定是为了偿还那十八两银子，是的吧？”
她笑眯眯的看着程老太太。
程老太太差点气出来一口血，她手上要是有银子，咋可能走这么远过来要束脩费。
她没好气的说道：“昭儿下个
', ' ')('月的束脩费要交了，加上笔墨纸砚，一共是五两银子，你拿给我。”
程弯弯不怒反笑：“程昭读书，让我出钱？”
程老太太一口咬定她手上有钱，莫不是程昭将她去书院门口做小生意的事告诉程家人了？
“你是他二姑，你说过会供昭儿考上举人，你咋能说话不算话？”程老太太理直气壮，“你拿不出五两银子我也能理解，那就二两银子吧，总要先把束脩费给交了。”
“看来老太太不是来还钱的，那就没必要进我家的门了。”程弯弯站在了院门口，“我之前就说清楚了，我程弯弯，和程家一刀两断，我是赵家人，与程家再无任何关系。”
程老太太卡在门口，咬着腮帮子说道：“今天，你必须拿出二两银子，否则我就不走了。”
“不走可以，那我让人把您老人家抬出去。”
程弯弯拍了拍手，四个儿子走出来，而在后院忙活搓洗冰粉籽的五个大男人也走了出来。
“大嫂，有啥要帮忙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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