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卫衍先到厢房里把季玉竹放下,才开门喊刘婶烧水。
“有有,有热水,一直热着等你们回来洗漱用呢。”继而担心地望了望厢房:“季哥儿怎么了?”
“无事,回来路上黑灯瞎火的,摔了一跤,身上脏兮兮的,这会正不好意思见人呢。”
“没摔着吧?”
“没,放心吧,我看着呢。太晚了,您先去休息吧。我来弄就成。”
见刘婶还在犹豫,三言两语把她打发走。
匆匆在浴桶里兑好温水,才推着窝在软塌上的季玉竹去沐浴。
“你先洗洗,我在外边等你。”
“衍哥!”季玉竹惊慌地看着他,又看看点着小小一盏油灯、昏黄的浴间。
姜卫衍想了想,跑出去带回来一个烛台,点上放好,室内瞬间亮堂许多。
“去洗吧。你不是嫌脏吗?”声音轻柔,像是怕吓着他。
“嗯,”季玉竹抿了抿唇,“衍哥,你能不能、能不能留在屋里?”
姜卫衍一僵,凝神望去,见他脸上依然惊慌失措,并没有他想象中的……
说不上来失望还是高兴,他点了点头,把墙角的屏风移过来。
“去吧。”
季玉竹看着姜卫衍搬来椅子靠着窗边的小几坐下,才磨磨蹭蹭地走到屏风后,
深呼了口气,颤抖着手解下衣带、扯下外衫、中衣,拿过洗澡的布巾开始狠狠搓洗胸口、脖子、手臂等,直搓得皮肤火辣辣地疼起来,才脱下亵裤和自制内裤,跨进浴桶。
双手捧水连泼了几次到脸上,脸上的擦伤一直在提醒他今晚遇到的恶心事。
他深呼一口气,屏住呼吸一把沉入水中。
“季哥儿?”姜卫衍闻声,急忙起身,敲了敲屏风。
声音透过水传入季玉竹耳中,沉闷、厚重。
哗啦一声,他抬起头,一把抹去脸上的水花:“没事。你再等会。”
姜卫衍这才回座,只是依旧不放心地紧紧盯着屏风。
烛光晃动,浴桶里的人影影影绰绰映在屏风上。
姜卫衍扯了扯衣襟,觉得有些热。
从头到脚搓洗了好几遍,把姜卫衍贴心备好的热水都用光了,季玉竹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