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振远夫妇坐上首, 苏芸在徐慧依下首落座。
几名带着茶具等物件的侍女由小安带着去了茶水间泡茶。
姜卫衍领着季玉竹重新给三人行礼。
“阿衍, 这位是……?”徐慧依温和地询问道。
倒是旁边的苏芸眼神带笑,一直温柔地看着他们。
姜振远不耐地打量了季玉竹几眼:“我们自家人说说话, 闲杂人等就打发了吧。”
闻言,季玉竹垂目不语。
姜卫衍面无表情走到一边, 打开刚刚放在这里的匣子, 从中拿出一份柬贴,递给姜振远。
恰好侍女们接连进来,逐一给在座几人端上热茶,然后分别在主位后面、门边站定, 垂手待命。
姜振远这才接过柬贴, 翻开:“谁家的帖子?”眼睛一扫。
“放肆!”柬贴一甩,直接砸在姜卫衍身上, 姜振远怒目而视, “你的孝悌忠信礼义廉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姜卫衍弯腰捡起柬贴:“父亲这是表示不参加吗?”
“参加什么?参加什么!你胆敢把这柬贴派出去?”姜振远咆哮,“老子还没死呢!”
“父亲严重了, 喝顿喜酒,谈不上死不死的。”姜卫衍淡定道。
“什么喜酒,我不承认!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这是什么喜宴?拿来逗乐子吗?”
徐慧依反应过来, 大吃一惊,眼神在姜卫衍两人之间游移片刻, 想起什么, 挥挥手, 让几名侍女退出去。
苏芸却低下头抠着自己指甲上的蔻丹。
“父亲怎么知道我们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既然我们能堂堂正正地发出柬贴,就不存在这个问题。”姜卫衍唇角一勾,眼睛直视姜振远。
“放屁!没有经过我跟你母亲,这亲事就成不了!”冷冷地扫了季玉竹一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骚皮子,巴巴地就贴上来。”
姜卫衍脸色一冷:“不知道济宁侯是以何身份坐在这里?”
“什么意思?”姜振远眯眼。
姜卫衍冷笑:“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跑到我府上辱骂我未来夫郎,是觉得我一个从三品小官好欺吗?”
“别扯些有的没的。你是我姜振远的儿子,我教训儿子天经地义。这亲事我不同意,你哪来的夫郎?”
“难道济宁侯忘记您我已不同族不同宗、此生再无瓜葛?我的亲事,也自然无需经过你的同意。我敬称你为父亲,不过是给你一个体面,别给脸不要脸。”
姜振远勃然大怒,抓起茶几上的杯子直接往几步开外的姜振远身上砸:“不孝不悌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