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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玦左看右看,发现自己身置一个书房。
四顾无人后,他才撑起身子。
书房,在小说里一般都是带着密室的,何乘有什么秘密呢?
他回忆起之前自己被拿到这里的时候
————
夜凉如水,何乘闭着眼,却一直没睡着,想了想,他和着外衫翻身下了床。
琴氏睡得熟,这些动静没有吵醒她。
何乘总觉得哪些地方不对劲,琴氏看起来并不怎么爱猫,而何岑早些日子开口说的爹爹和娘亲经常陪他和猫玩,也觉着奇怪,他近来忙,只今日得空来琴氏这里。
何褚之为什么又要因为一只木雕娃娃跟他置气?
何乘觉着头疼,想了想,他背过身去了何岑的寝居。
轻轻推开门,隔着帘子便见何岑躺在大床上睡得香甜,怀中还抱着木雕娃娃。
望着他天真无邪的睡颜,何乘忍不住微微一笑。
月光从开敞着的窗子照射进来。
孩子睡得熟,口中喃喃呓语,“父亲……使剑好厉害……”
使剑?何乘微微皱起眉,他可不会什么武功,他越想越不对劲,忙凑过去盯着何岑的睡颜。
这不仔细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眉眼,居然和他手底下一个侍从有着七八分相似。
难道……不可能!江玉珠管家向来细慎
何乘紧紧拧起眉,心里还是信不过,决定在琴氏院子塞个内线,希望一切都不是他猜想的那样。
“娘亲……”何岑又念叨了一声
何乘被这一声激得回过神来,他低头看着何岑怀中的木雕娃娃,越看越觉得眼熟
何褚之的话在他耳边回响起,“爹爹可还记得这木雕?”
木雕?褚之?到底是……再看了一眼木雕,仿佛终于想起了什么似的,身子一僵,手指微微颤抖
是春兰!
煞时无数悔意涌上心头,忍不住捏紧了衣袖,他……他竟然错怪了褚儿!
春兰温柔的笑颜浮现在他脑海里,让他的心如同下锅油烹了般难受
他对不住春兰,也对不住褚儿,这孩子肯定日后对他冷待几分,父子之间又生分了些。
想到这里,他懊悔不已地揉了一把太阳穴
陈玦还在睡觉呢就觉得有人抓住了自己,他缓了一下才睁眼,四周又一片黑漆漆的看不清。
然后再次醒来,就是在书房里了
他伸展了一下本来就僵硬了的四肢,心想道,“我这样突然回去找那小鬼也不行啊,他还更说不清了,得让何乘亲自还给他。”
他正想着,突然发觉有道黑影在窗外瞬时掠过
心脏猛地漏了一拍
我去,见鬼了?
科学民主和谐文明……他默默叨念着,显然没发觉自己的设定是最不科学的
“吱呀——”
外边的风透了进来,门也被打开了一些缝
陈玦就算是个非常猛男的壮实汉子也心有余悸地冒出了冷汗
难不成是遭贼?
他忙躲到一个大花瓶后藏了起来
脚步声非常轻盈,轻到陈玦都没发觉黑影往这边挪动过来了
轻微的窸窣声响起,他感到头上的卷宗正在被翻动
陈玦微微移动了一下身体,想要看清对方的轮廓。
这一移动,完蛋了!花瓶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来人倏地睁大了一下眼,猛地低下头,发现了藏在花瓶后的陈玦
陈玦慌张地跟他对视,决定当个普普通通的木雕。
谁知道对方像是发觉他会动一样,似乎害怕和震惊到捏着卷宗的手指力度都加重了
纸张发出响声,惊动了门外守值的侍从
“什么人?!”
黑影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陈玦,又转过头看了一眼门口,放好卷宗后立马脚底生风般跑了
陈玦比这贼还震惊,除了何褚之,居然还有人能看见他的一切眼神动作。
———
何陆生在何褚之来之前,就被何乘解了禁令,江玉珠借别人的手去放她儿子出来,自己身上不染一丝灰尘。
这手段也算是成功拖住何褚之赴不了宴席,这样一来,何陆生就能去了,可她格局小了,父亲并不会让一个游手好闲,不熟识诗书的孩子去赴宴丢他的脸。
因此,何乘再为何褚之顶撞他的事生气,也不会不带何陆生去。
师父,好想你。
何褚之闭了闭眼,颇为眷恋地想着之前跟陈玦相处的日子。
寄人篱下,他埋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想要的。
“吱呀——”
门被推开,何褚之没有转头,依旧盯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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