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珍不再作声,吃她碗里的茶,有些淡了,廊上窸窣作响,桂珊掀起帘子跑进来,比先时的拘谨好些,叫道:“姆妈,那包年糕我没寻见,你摆哪里去了?”
她母亲没好气说:“在那个磕掉一角的箱子里。”
“没有,没有。”桂珊拉她的衣袖:“没寻见,姆妈随我一道去。”嘴里有股桔子糖的甜味儿。
她母亲心底很失落,也需往外面去透口气儿,嘴里鼓囔着,站起牵住她的手往外走,英珍听着像似在骂她。
房里仅剩下兄妹俩和落魄。
英珍踢掉高跟鞋,把脚翘到椅上垂颈细看,足后跟的皮磨掉一块,显出里肉的粉嫩,她也就这双鞋还算新,因为不合脚。
她把碗里的茶水滴湿手帕,再覆在伤处,一股子沁凉将痛意减轻了些许,她问:“你们来上海做啥?就为见我一面?”
她哥哥不好说确实是这样,若妹妹荣华富贵他可以卑躬屈膝,但两个困窘的人相对时,他又开始要起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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