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节(2 / 2)

……

第二天一早,索刚投案,根本没跑,他也不想跑。

其实于亮和钟振北那两枪的事儿本身不大,因为现场没有伤者,管虎他们也不会傻逼逼的自己报案。

但砸游戏厅是无法辩解的,因为现场有监控,人家老板也肯定追究。

当天下午,索刚进了看守所特高监,只一下午,亲友存的监币直接破十万!

……

索刚一进去,预示着张伯伦和林军,彻底翻脸。

第432章 伯伦往事

三天以后。

四平市医院里。

张伯良脸上缠着纱布,只漏出大嘴唇子和一只眼,此刻正坐在窗口抽烟。

“哎呀,你看你骂我干啥!我给他开工资的时候,咋没人埋怨我呢?!他那么大了,我也不能天天拿绳栓着!行了,别墨迹了,你看你,他以后找不着媳妇,我给他找!你快别跟着操心了,没啥事儿,就脸上破了点口。”张伯伦被自己年近七十的老父亲一顿臭骂,心里很窝火,但也只能忍着。

打了个能有十来分钟电话,张伯伦可算把老父亲糊弄过去,随即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

“我肯定干他,整死他!”张伯良一边抽着烟,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

“……!”张伯伦斜眼扫了一眼,胸口起伏,没吭声。

“这事儿不用你管,我找两个人,半夜过去。”张伯良又墨迹了一句。

“你有啥人啊?!”张伯伦翘着二郎腿,歪脖,插手问道:“一他妈打起来,你领去的三个人,直接跑了俩,还有一个都他妈快蹲吊扇上去了,拽着扇叶就不撒手!你告诉我,你有啥人?”

“你不用管了。”张伯良神神叨叨地回道。

“我他妈要不管,你连住院的钱都没有!你还吵吵啥啊?这孩子死了你来奶了,当时你怎么不跟索刚干呢?”张伯伦气的直哆嗦,抬手指着他继续骂道:“我早都跟你说,不管在哪儿,办事儿稳当点!你不说话,别人还能惧你三分,你一张嘴,啥底都漏了。”

张伯良低着头,没敢再吭声。

“鹏子,管虎和老四咋样?!”张伯伦插着手,抬头问了一下旁边的壮汉。

“老四没啥事儿,但老虎……情况不太好……钢珠都打牙里去了,脸没法看了。但人家也不在乎,这才歇不到两天,早晨就出去了!”鹏子无语地回道。

“本来就磕碜,这回更没人样了。”张伯良嘴欠的插了一句。

“你别让老虎嘚瑟,剩下的事儿,我办。”张伯伦低头吹了一下裤子上的烟灰,语气不大的回了一句。

……

张伯伦是四平本地人,熟悉他的人当面管他叫张哥,但背后称呼他为张鬼子。而这两种叫法,直接就能体现出张伯伦的性格。

在东北,这个“鬼”字除了字面上的意思外,还有另一种独特的含义。它主要形容一个人聪明,奸诈,愿意玩心眼,凡事儿都喜欢背后捅咕的意思。

比如,你去管一个特别好的朋友借钱,他明明不想借给你,但又不喜欢明说,还想在你心里搏出个好印象,那怎么办呢?他会当着你的面,给他自己的朋友打电话,让你听着,他确实尽力了,确实帮你在张罗钱。虽然他知道,他打电话的人,根本不可能给他拿钱,但善良的你和大部分人,都会心存感激,会说一句,哥们,你真仗义,我让你为难了。

但这事儿,一次两次,你可能不会发觉,可次数多了,你一定会心里有数,这时候,你就可以用东北话说一句:“这小子真他妈鬼,不能跟他深交,交不透!”

哎,鬼,就是这个意思!

而张鬼子的外号,也映证着张伯伦的性格。他就是很鬼,鬼的吓人,肯定不会像上面那个例子,整的那么简单,那么肤浅。

在四平本地,张伯伦很有名,不说是光辉万丈,那也得是一言九鼎。这些年,他干了不少出名的事儿。比如,他现在的这个獒厂,曾经是四个人持股,但玩到最后,只剩下张伯伦一人,其他三个股东,全滚蛋了。但具体怎么滚的,却没人知道,三个股东也没有往外说。

但这些事儿,都不是张伯伦最牛逼,最震撼的故事。他真正在四平让人传颂的往事,是在成名以前,这事儿到现在还是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九十年代初,张伯伦二十出头,在县供电所上班,是个电工。当时他挺老实,家境虽然一般,但起码有个饭碗,吃饭不成问题。

那时候人都结婚早,自己二十多岁,但孩子满地蹦的情况非常普遍。张伯伦他爹也挺传统,所以,他感觉张伯伦到岁数了以后,就让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对象,而且是城里的小姑娘,长的还挺好,将近一米七的大个。

以当时张伯伦的条件,能娶一个这样的媳妇,那自然是求之不得。所以,俩人见了几面,在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就稀里糊涂的结婚了。

刚开始一切都很好,张伯伦那时候体格也不错,一宿七八次跟玩似的,但俩人过了半年,张伯伦就感觉自己媳妇有问题!

用东北话说就是,这姑娘不太正经,闲着没事儿,就描眉画眼的,一天鸡巴毛事儿不干,打扮的却花枝招展的。

某一天,单位没事儿,张伯伦提前下班回家,偶然堵到自己媳妇正跟邻居一小伙,正站在墙角唠嗑。

当天,张伯伦和那个邻居小伙就干了起来,二人交手十分激烈,从道上干进壕沟,又从壕沟打到家里的院墙里面。

晚上,小伙领着七八个人,拿钳子掰掉了张伯伦一颗槽牙!

而张伯伦没吭声,再也没有找过那个小伙。

从那儿以后,张伯伦媳妇和隔壁那小伙的关系,几乎公开化了。张伯伦他爸有一回来看儿子,站在自己家的院墙里,能听见自己儿媳妇,在隔壁的叫床声。

老头当时很有血性的骂了一句:“骚逼!”,然后就赌气的走了,再就没来过儿子家。

其他邻居有时候会不怀好意的调侃张伯伦,总是话里有话地说道:“哎呦,伦儿,刚下班回来啊?!呵呵,你媳妇在家呢吗?”

每当听到这样的话,张伯伦也不出声,骑着自行车,该上班上班,该回家吃饭吃饭,而且周围邻居,也从来没听见过,张伯伦和他媳妇吵架。

92年四月份,市电力局发出批文,要求美化更换,路边的黑色电线杆子。

在批文发出来的第三天。

曾掰掉张伯伦一颗槽牙的邻居小伙,一家死了三口,几乎灭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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