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迅速积聚的人群,衙役忙去通报了知府,弄得知府肝火上升,亲自出来对人群道:“不错,本府昨日也查清这个王姓少年,并非杀害卞胭脂的凶手,现在人已经放了,通缉令也会下令撤回。至于谁是真凶,本府还会继续侦查!”
扫视了周围人群一眼,见无人吭声,绷着脸走回了衙门。
衙役则拿水火棍在人群间一阵挥动:“都散了,都散了。”
其中一个衙役朝卞大夫讥笑道:“你这老头儿可真不简单,每次都能惊动知府大人。”
卞大夫没有吱声,默默的转身离去,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不只是惊动知府那么简单了。
——
周宗晨因为身体的关系,最近无暇政务,每日坐立不安,解手成了一天中最难挨的时间。
害怕“养子”们发现自己的异样,除了最喜欢的几个,其余的统统打发了,而最爱的几个,若是情况不允许,也不能留。
在焦躁中等了两天后,白广平突然一拍脑袋:“想到了,我想到办法了!”赶紧跑来找周宗晨。
周宗晨沉住气,故作漫不经心的问:“你想到什么了?”
“大人只需练成一种功法,不仅骟父宰奈何不了你,您也受益无穷。这门功法很简单,我教你吐纳的口诀,很快便可练就。”
周宗晨忙问:“是何功法?”
“大人可听过金刚罩铁布衫?练这门功夫唯一的弱点便是那处,所以真正练成此功的人都会缩阳入腹,达到真正的无敌。
大人,练会此法,不用的时候,将其缩进去即可。这样就算骟父宰来了,也奈何不了您,他总不至于每日都跟着你罢。”
周宗晨想给白广平一拳,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是同时又无可奈何,眼下好像只有此法了,谁让他叫人给盯上了呢。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个暂时解决的办法:“也是个办法,不过,你到底什么才能解决那个骟父宰?你解决了,我便在城东划出一块地来给你们建造庙宇,高过佛寺。”
白广平欢喜的道:“谢谢大人,您真的不读‘五部六册’么?”
周宗晨漠然道:“事不宜迟,能帮本官的话,现在就开始罢。”下次解手,他可不想再淋一身了。
“好,先移接了,我再教您口诀和吐纳之法。”
于是,眼看一头驴又要做出牺牲。
就在牵着一头健康的驴子进门之后,白广平突然啪啦一声,回头一看,手里的绳子变成了石头,掉在地上摔成了碎块。
他呆住,这是怎么回事?然后伸手去扶桌子,桌子立即也变成了石头的,用手敲了敲,质量过硬,是石桌没错。
周宗晨揉了揉眼睛,他亲眼看到红木桌子变成了青石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张桌子可是他重金买来的。
不是他做的,白广平小心翼翼的碰了下椅子,瞬间椅子也成了石头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
只听过点石成金,从没听说过点东西成石啊,白广平感到额头冒出了冷汗,他下意识的擦了一下,接着惊恐的赶紧拿开了手,不过,幸好他没有变成石人。
周宗晨也发现了事情不对:“你、你怎么回事?”
“不可能!”白广平伸手触摸屋内的幔帐,一摸,又化作了石头,他惊慌失措的看向周宗晨。
周宗晨往后退:“你不要过来!”
白广平又将目光移到了驴子身上,他伸手摸了一下,这一次,驴子没有变成石头,还呲牙嚎了一嗓子,表示它是活物。
他松了一口气,又去摸百宝阁,这一次,百宝阁再次变成了石头做的。
就在他想伸手摸百宝阁上的瓷瓶来再次验证的时候,周宗晨大叫一声:“住手!不要动,那些都是宝物!”
白广平缩回手,不停的咬着嘴唇,他似乎发现了规律,摸没有生命的东西就会变成石头,摸有生命的则没关系。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是天虚子做的么?叫他摸什么都变成石头,意欲何为?
为什么不直接打他一顿?
“骟父宰就在附近,大人,要不然今日咱们就不要移接了吧?”
周宗晨见他摸什么都变成石头,哪敢让他乱动,虽然不用手接触,但谁敢放心啊。
他结结巴巴的道:“好、好啊……不过,你为什么摸东西会变成石头?你是不是自己也没法控制?”
白广平往后退了几步,到了门边:“我、我明日再来。”说罢,转身开门出去了,就在摸到门板的瞬间,门也变成了石头的,推开颇费了一番功夫。
这一定是天虚子的法术,他回到家中,扛起自己那个箱子,牵起儿子:“咱们走。”
突然肩上一沉,扛着的已经是石箱子了。
幸好,他开箱看了眼,里面的东西都还是原样,似乎只有跟他直接碰触的东西才会变成石头。
不管那么多了,沉也扛了,他扛起箱子,牵着儿子快步离开了所住的地方。
“爹,咱们去哪里啊?”虎子不解的问父亲:“您最近不是在巡抚那里帮忙吗?不帮了吗?”
“先避避风头再说,爹身上发生了怪事。”
这句话若是给以前他的说,一定会引他发笑,历来只有他让别人身上发生怪事的份儿。
虎子刚才也看到木头箱子变成了石头:“爹,这箱子原本好像是木头的啊……”
白广平不说话,他现在只想暂时躲藏起来,慢慢解开这个奇怪的“诅咒”,然后再想办法对付天虚子。
至于周巡抚和他答应的大庙宇,且走且看吧,现在自保最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