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仁翻了翻眼睛:“他人呢?”
许胜便侧身出去招呼了一声,很快王瑞就见一角衣袂迈了进来,再抬头的时候,就见一个媚眼如丝的少年郎依靠在门边,衣衫艳丽,细腰长腿,面如傅粉。
王瑞怀疑他可能真的傅了粉,白的太不正常。
金可玉靠着门道:“五少爷,最近都没出来玩?”
赵安仁起身,走上前在金可玉的脸上摸了把:“我出来玩,也玩不到你这小婊子啊,你见到排场更大的就跑过去了,怎么着,被人玩腻甩掉了?”
王瑞挑挑眉,哦,原来是个小倌。
“您说得什么话,也太难听了。”
接下来,金可玉低声跟赵安仁说着什么,窃窃私语,听不太清楚,反正两人很快有说有笑的了。
王瑞低头吃自己的饭菜,很快,就听赵安仁道:“表弟,街上哪天都可以逛,咱们先去金可玉姥姥家转转。”
王瑞一推碗筷:“你们去吧,我要回去了。”
赵安仁不许,上来拽他:“走吧,一块去,你一个人回去了,我爹见了,会骂我招待不周的。”
王瑞道:“要不然,我在街上先转转,等天黑了,再回去。”
“可别介,你再丢了,我爹非得把我脑袋拧下来,你就跟我去吧,一会就回来了。”赵安仁口中道:“行行好。”
王瑞没办法,只好跟着赵安仁出了饭店,乘车去所谓金可玉的姥姥家。
金可玉一路上跟赵安仁不停的戏笑,但也不时瞟王瑞一眼,用眼睛勾他。
王瑞心里翻白眼,放弃吧,你就别指望做我的生意了。
他们调笑的时候,许胜就在一旁帮腔。
王瑞心说,这个表哥竟然有这个爱好,不知赵家人知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就像母亲说的,顶多是玩小倌名声不太好,跟他的情况还是有区别的。
不久,到了金可玉姥姥家,这是一座小院,就是普通的民居。
敲了半天门,才有一个老太婆开了门,金可玉埋怨道:“不是告诉你了么,一会领人回来,怎么还落锁了?”
老太婆竖着耳朵啊啊啊大声叫道:“你说什么?”
金可玉摇头,示意大家进去,到了正屋,他先脱鞋上了坑,然后将赵安仁也拽了上去。
王瑞和许胜被安排在坐在炕沿上,四个人围着一张炕桌。
王瑞有一种预感,难不成这是……
果然,金可玉从炕柜中取出了赌博的用具,往桌上一放:“开始吧。”
王瑞道:“我可不会,你们玩吧。”这时,一只橘猫走了进来,王瑞抱起它:“我还是玩它吧。”
文顺也在一旁帮腔:“对啊,我们少爷不沾这玩意。”
赵安仁笑道:“不沾就不沾,你在一旁看着吧。”
金可玉跟许胜也互相递了个眼色:“你在一旁看着就好了。”赌博这玩意,看着看着就手痒想下注了。
赵安仁就跟鱼入大海似的,玩的酣畅淋漓,开牌的声音就属他最大声,几轮过后,他倒是赢了几十两。
金可玉撒娇道:“哎呀,知道五少爷您瘾头大,我们才陪您玩的,您怎么认真上了呢?”
许胜道:“还不是新知府抓得紧,赌坊都关了,五少爷几天没开牌了。不过,既然应承下来,就得让五少爷玩得尽兴。”
王瑞懂了,敢情是知府禁赌,金可玉知道赵安仁手痒,才提议回他姥姥家玩的。
就在新的一局就要开牌的时候,就听大门咣当一声,外面有人嚷:“听说有人在赌?让我们进去搜搜。”
赵安仁他们往外一望,一队捕快正往屋内走,文顺眼疾手快,赶紧跑到屋门口,将门闩插上,为大家争取一点时间。
“不好了,来抓赌的了!”赵安仁慌道:“要是被逮住,我就死定了。”
金可玉将赌博的器具一股脑的包了,捧在怀里,四处乱看:“这得藏起来!藏在哪儿呢?有了,王公子,你躺进被窝里搂着。”
王瑞笑了:“抓赌的是傻子么,不懂得搜被窝?”
赵安仁却觉得是个好主意,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就让王瑞背锅了,他是外地人,被抓住的后果,远不如他大,再说王家就他一个儿子,被抓住了,家里也肯拿钱去赎。
他打掉王瑞怀里的猫,把他往看上一扔,拉过被子给他盖上:“被抓住的话,咱们全完了。”
“所以就我一个人去死?”王瑞骂道;“你特么的挺狠啊。”
但他力气远不如赵安仁,加之有金可玉跟许胜帮忙,他硬是被塞了一包赌博器具搂着,整个人躺在炕上动弹不得。
文顺也被赵安仁的两个小厮拦住,近不了跟前。
王瑞气得骂道:“好,姓赵的,过了这个坎儿,咱们没完。”
赵安仁道:“那先把这个坎儿过去再说罢。”一会,他肯定一口咬定赌博的是王瑞跟许胜他们,与自己无关。
话音刚落,屋里的门闩就被外面的捕快们给踹断了:“我们听说这里有人赌钱,来搜搜,都让开。”
进了里屋,见炕上盖着被子躺着一个人,为首的大鼻子捕快,上去就将被子掀开:“耳聋了,没听到我们来了吗?”
王瑞懒洋洋的坐起来:“真没听到,病得厉害。”
“病得厉害也得给我下炕!”大鼻子捕快扯着王瑞的肩膀,叫他下地。
王瑞只好离开被窝,站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