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宋公明气得脸色发青,大喝一声,荧赤星光暴涨,化作一把千丈长的巨剑,横削而来,鲁达轻轻瞥了他一眼,只将月牙禅杖举起,打在身前,轻喝了一声:“聒噪!”
嘭!
那一杖打下,虚空轰的一声大震,时空蓦地停顿,恰若落潮之时,星光默默倒退,连那梁山,也被打退了出去,露出好大一片空白的空间。
不,不是梁山被打退了,而是鲁达将时空震退了里许……
“妖,妖法!”
如斯绝技,惊的梁山好汉神色狂变,忙将身扑起,往梁山外奔去,不妨,鲁达似乎又有些许新的领悟,骤然再打下了一杖,好汉们身形一顿,奇异地退回原地,一时震的筋骨酸疼,虚空轰的又是一震,再次倒转。
却才传来了鲁达的连连惊呼:“竟有这般好处,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轰!
各人,却似被施了挪移咒般,身不由己地再后退了二里多,然后,又是三里多,四里多……
直至,定格在一百零八里,再不能变化,鲁达这才收回了长杖,自己也累得气喘吁吁。
而聚义厅前的好汉,早就被唬得面色如土,鹌鹑一般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累死洒家了,但总归,洒家又学了一个新本事,多谢主人家!”
鲁达说着,震破体表的冰霜,挺起身姿,往虚空上拜了一下,却见着一个面容普通的男子缓缓走来,不疾不徐,道:“吴某还以为提辖会杀性大发呢,毕竟,这许多人里,都与你不对付呢!”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与洒家有仇的,是彼公明而非此公明,他们虽是同一人,却非同一人,这点洒家还是分得清楚的。”
鲁达洋洋得意,说着,又将手中的禅杖递了过来,面色却有些不舍,那男子当即笑道:“此禅杖也非彼禅杖,提辖又怎么想要了?”
鲁达听闻此言,反将递出的手掌收回,藏在身后,笑道:“此禅杖虽非彼禅杖,但在洒家看来,却为同一禅杖,洒家想要,因此想要。”
“好,好,提辖敢想敢要,果然身具大智慧,如此,你便去吧!”
那男子大笑起来,也不去管鲁达小家子气的样子,把袖一扇,鲁达便往虚空外飞去,身形愈发微小,只有渐渐低微的声音传来:“主人家,我家林冲兄弟呢,你何时还我?”
声音渐不可闻时,男子只看了一眼努力缩在好汉中间的林冲,轻笑道:“又不是说你,你怕个什么?”
话音才落,男子一袖打下,这方世界变被拍成齑粉……
铿!
林冲骤然收回长枪,一点红印却自陆谦眉心生起,他艰难地收回架在身前的宝刀,一点点吐出遗言:“原来,林冲你早已突破半步宗……”
最后一个字没说完,陆谦心力已尽,便倒了下去,林冲却抖了抖枪锋上的一滴血迹,把蓑帽压低,转身向外,再未看他的尸体一眼。
“半步宗师?你终究不是他,如何知道,杀你用不了什么半步宗师!”
“什么人?”
林冲的声音越来越低,而太尉府内的侍卫们也终于发现了他这个不速之客,示警声不断响起,不多时,便已集结了百多人,将林冲团团围住。
“来人报名,本将手中不杀无名之辈!”
气息雄浑的侍卫首领走出,锦衣皂靴,腰间别着绣花刀,甚是耀武扬威,林冲却撇了撇头,自语着:“不过无名之辈,林冲不与你们废话。”
说着,他不过轻轻晃了晃枪樱,侍卫首领怒容还不及显现,便与手下侍卫一齐,片做了一片片血肉。
林冲却将长枪杵着,往汴京的紫禁城方向看去,笑道:“说来,林冲被太尉诬陷‘大逆不道’,但终究,好像没做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不如,闯个紫禁城万万,也真的‘大逆不道’一回。高太尉,你说如何?”
说着,他虎目如电,骤然穿破虚空,却有一道刀光将他的目光斩下,随即,走来一个长髯雪白,形容清癯的老人。
高俅,高太尉!
没想着,他也是一个高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