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他人中,你,用力怼他的另一只脚心。”
“有反应了有反应了!”
宋扬迷迷瞪瞪醒来,眼前却是峄城客栈那熟悉的床帐和木窗,他还活着,还在李朝。
只是外面天已大亮,他这是昏迷了多久?李瑾玉呢?他还好吗?
“爷醒了!快去通知陛下!”
宋扬疲惫的目光在床边几人身上游走,那是一脸焦急的陆兰洲,和掀起他眼皮在检查什么的叶迟,还有刚刚跑出去的谷荔。
陆兰洲眼里都是担忧,见他醒来连忙问道:“爷,您感觉怎么样?”
“没事……”宋扬气若游丝,又问,“陛下呢?”
“陛下守了您一日一夜,刚刚才被丞相派来的人喊出去了。”
噢对,宋扬想,这次为了南下,李瑾玉临时将孔御史提为丞相,代为监国。李瑾玉在拟圣旨之前还问他此人如何,孔御史其人行事谨慎稳妥,铁面无私,据说曾有人向他送了万两黄金,只求他宽恕一面。没想到他不仅没宽恕,还因为这笔贿赂又给那人添了一条罪。
也是因为这样的事屡见不鲜,他也被人戏称为撬不开的石头。
让他当丞相,再好不过了。只是他为何会让人来将李瑾玉喊走?
宋扬混沌的脑子渐渐清明起来,也感觉身体逐渐有了力气。他双手撑起身子问道,“出了什么事?”
陆兰洲摇摇头,“我也不知。爷您躺好,大病初愈,得好好休息着呢。”
宋扬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满腹疑问,怎么能休息得好。陆兰洲只能往他身后塞了两个枕头,让他能坐起身来。
“我昏迷了多久?谁送我回来的?”
“也没多久,爷,您是昨日一清早被陛下背回来的,陛下说您被毒蛇咬了一口,瞬间就失去意识了。”
陆兰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被吓得不清的样子。当时看宋扬那副不省人事的样子,还有脚上那被毒蛇咬中,肿得发黑的模样,陆兰洲浑身血液都凉透了。
叶迟却不似陆兰洲那般后怕,他道:“好在是你哦,你体中有剧毒,相生相克,蛇毒倒是发作不了。要是陛下或程岁被咬了,现在恐怕都……”
他话没话说,门口的侍卫端起了腰间挎刀,抖了两抖。挎刀哐哐的声音提醒了叶迟,他这才意识到若说下去算是诅咒皇上,乱说是要吃板子或砍头的,顿时抿紧了嘴。
陆兰洲点头道:“是是,不过爷您回来后就发起了高烧,可把陛下和我们都吓坏了。直到昨天傍晚退烧后,叶大夫和孙太医一起将蜈蚣烤干磨成粉,混在药汤里给您喝下了。”
什么……蜈蚣?
宋扬一想到昨天那只身形黝黑肥硕的蜈蚣,手就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吞下了蜈蚣?一想到这他就想吐,歪着身子干呕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
“早就消化啰!”叶迟幸灾乐祸地说,“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你能吐出来啥?”
等叶迟给宋扬把完脉又道,“行了,去给你家主子煮点他爱吃的。大难不死,逢凶化吉,你小子运气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