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卲信上说他在禁军中又立了功,陛下对他青睐有加,已经晋升了。
自家哥哥有能力有本事,凭自己也能高升,何须仰仗傅景骁。现在想来,虞卿卿只觉得自己当时糊涂,被傅景骁那么一说还真以为哥哥的仕途要靠着他。
虞卲没能归家,乔氏的心就有一半落不了地。
母女两坐在院中的凉亭赏月,见乔氏愁眉苦脸心不在焉的模样,虞卿卿抱着她的手臂在她肩头蹭了蹭。
撒着娇安慰:“娘亲快笑笑吧,不然娘亲不开心弟弟也不开心了。”
如今,乔氏的肚子已经有些许显怀了,大夫说她已是有三个月的身孕。不敢再往母亲怀里钻,怕自己每个轻重着了未出世的弟弟,虞卿卿只能蹭着母亲的肩。
乔氏揉了揉女儿的额头,这才稍稍张露笑颜:“这还没出生呢,你哪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
虞卿卿当然知道,毕竟她看过小说原剧情。她笑笑不语,轻轻拂了拂母亲的小腹,这才娇声开口:“我就想要个弟弟,哥哥不在弟弟就能保护娘亲。”
提到虞卲,乔氏难免又心生埋怨,没好气地道:“还是卿卿懂事。你那哥哥连中秋都不知道回来,生他不如生块栗子糕。”
自从知道虞卲中秋回不来了,母亲在心里便没少埋怨哥哥吧。
虞卿卿颇为无奈,中秋夜宫里本就要设宴,亲王贵族相聚宫中。虞卲这才刚晋升,这般场合哪能说请假就请假呢。
“哥哥比那栗子糕还是厉害一点点吧,这么快就晋升了娘亲该高兴才是。”忍不住帮虞卲说话。
乔氏哪能不懂这些道理,只是许久未见儿子,念着想着这才心生怨气。见女儿又替她哥哥说话,侧目瞪了她一眼。
虞卿卿见状顺势拥住了母亲的肩,轻摇了摇:“好好好,娘亲说得对!哥哥比不过栗子糕,以后我认栗子糕当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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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宏章进屋时,见乔氏坐在榻上还生着闷气。走至床榻边,趁她不注意,一把将人压在床榻上,颇为轻佻地亲了一口:“还在这生卲儿的气呢?”
乔氏不满地瞪了一眼丈夫,扭头嗔道:“小心点,别压着孩子!”
虞宏章从她妻子身上起来,在背后抱住哄道:“卲儿在长安能自己干一番大事,当娘的得体谅才是。”
乔氏不用他提醒也明白,只是有些无奈地道:“大事大事,干起大事来,过年都不知能不能回……对了,”忽的,她眨了眨眼,转身抱住丈夫的脖子,软声求道,“卿卿现在大了,早就满十五了,你还真打算在这姑苏城一直住下去?”
虞卿卿出生时,便有一云游高僧告知夫妻二人,她命格与长安风水相冲,幼时不宜长居长安城,最好离开长安城好生修养,待到及笄之年方可回长安。
夫妻二人本不相信,可虞卿卿两岁那年,因乳母照料不周,春日里染上风寒大病一场,险些夭折。
好好一个女儿,见她小脸苍白难受的不模样,虞宏章心里是如刀扎般的疼。
顾不上那僧人所言是真是假,虞宏章二话不说扔下了长安的侯府大宅,举家搬至了姑苏城的老宅。
说来也奇怪,至此,虞卿卿幼时到真再生过什么大病,健健康康长到十五岁。
如今,虞卿卿已紧是个大姑娘了,等过完年都十六了。为了儿女未来的前程考虑,小小姑苏城还真不宜久居。
虞宏章皱着眉,低头看了眼妻子微微隆起的小腹:“你以为我不想,可你这身子还未稳,哪受得了舟车劳顿,不若等孩子生下来咱们再回长安?”
“怀胎十月,等这孩子出世都要到明年了,我可等不了!”乔氏不依,转头看向丈夫,“大夫说了,怀胎三到四月后胎儿便稳了,路上行慢点我也不怕累,咱们下月就回长安不行吗?”
虞宏章不语,似在思考乔氏的提议。
乔氏一手抱着他的脖子,一手隔着衣衫在丈夫胸口画着圈,笑得狡黠又妩媚:“章哥,好不好嘛?”
许是有些年没听到妻子这般称呼自己了,男人哪受得了她这般又娇又软的模样,低头就去咬她的耳朵。
夫妻俩歪腻了半晌,回长安这事算是就这么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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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花园回到自己的跨院,方一撩帘进屋便见外间的桌案上放着一雕木锦盒,盒中一柄精美鎏金镶宝的波斯式样的银月弯刀躺在明黄色的织锦上。
小刀不足六寸长,刀鞘上镂刻着的图腾花纹一圈一圈的缠绕,刀柄末端一颗红宝石更是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虞卿卿从锦盒中取出小刀,握在手中掂了掂。小刀并不重,握着也极为趁手。可她房中怎么会凭白出现一柄胡刀呢?
她将羽儿唤来,指了指桌案上的锦盒:“这锦盒哪来的?”
“回姑娘,傍晚时门房送来的。说是有人将着锦盒送到府上,只说是赠予虞家二姑娘。”
“赠予?”虞卿卿皱着眉一脸困惑,摸了摸刀鞘上凹凸不平的纹路。
团圆佳节送刀具,这不太好吧……
“那人没说是何人所赠?”虞卿卿又问。
羽儿摇了摇头:“没有。听门房小厮说那人什么话都没留下,头也不回就走了。”
“真是奇怪。”虞卿卿嘀咕着,指尖划过刀柄上嵌着的红宝石,缓缓推开刀鞘,却见那银白的刀身上,竟是龙飞凤舞地刻了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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