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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里知道,余舟只是有一说一,压根没敢往叫板上去想。

就算他想,他也不敢啊。

“所以呢?”路知南问道。

“所以?”余舟一怔,没想到还有所以。

他也不敢抬头,生怕一抬头自己就吓得出不了声了,于是继续垂着脑袋,道:“臣这么胆小的人……听了此事都不害怕,只觉得畅快!那贼人夜半纵火,要烧死臣,若非裴副统领重重惩治了他,将来指不定多少人有样学样,要烧死……旁人呢。”

他原本想说有人要烧死他,说到后来难得机灵了一下,改口说了旁人。

“届时……”余舟盯着自己的脚尖,小声道:“届时这家烧完了烧那家,那京城成什么了?岂不成了灶膛?”他这话还是跟裴斯远学的,算是现学现卖了。

“一派胡言!”吴尚书怒道。

余舟缩了缩脖子,不敢吱声了。

他方才只说了这么几句话,就紧张地出了一身冷汗,贴身的里衣都被汗浸湿了。

“余舍人说话真是有趣得很。”路知南失笑道。

余舟偷偷抬眼看向他,见他面色温和,与平日里差不多,看不出别的情绪。

“说起来,裴副统领也是为了你才当街动私刑,你还有什么想替他说的吗?”路知南问道。

余舟闻言心道完了,路知南这话是不是有点阴阳怪气,他是不是嫌自己多管闲事,吃醋了?

余舟心念急转,在跪下磕头请罪和继续掰扯之间犹豫了一下,咬牙选择了后者。

话都说了一半了,躲也躲不掉,不如都说了。

“陛下!”余舟被朝臣们盯得紧张不已,索性破罐子破摔,走到路知南对面跪下,将屁.股对向了朝臣,眼不见为净。

他这做法属实有点掩耳盗铃了,不过竟也稍稍有点效果。

如今只面对路知南,他果真不像方才那么紧张了,除了手心和背上一直冒汗,身体还微微发抖之外……

“余舍人?”路知南见他跪下之后大半天没说话,便唤了他一句。

余舟将心一横,原是想着将余承闻给他写的那页纸趁着这个机会背一遍。

但他太过紧张,脑袋里一片空白,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背后的朝臣们等的不耐烦,甚至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做人……做人得讲道理……”余舟支支吾吾道。

路知南:???

朝臣:???

“那个……”余舟抬手擦了擦汗,将脑袋往地上一磕,道:“裴副统领先前替刑部和大理寺破了案,若非他起早贪黑尽心尽力,如今寻欢楼还卖着药呢,不知道多少人要被害得染上药瘾家破人亡……”

他夸裴斯远就夸裴斯远,还无意识踩了刑部和大理寺一脚,令吴尚书和大理寺卿顿时黑了脸。

“裴副统领立了功,陛下也没赏他,还将功劳都给了大理寺……”余舟道。

“赏罚分明,他立了功是一回事,犯了错是另外一回事。”吴尚书道:“余舍人,你看着也得十八了吧,怎么说起话来混像个不知礼的小娃娃一般可笑?”

“我不可笑。”余舟小声道。

他胆子虽小,但被吴尚书这么一讽刺,竟难得激起了一点血性。

“一个人立了功没有赏赐,犯了错却要重罚,那他得陛下的恩宠图个啥?”余舟看向路知南问道:“他是图牢里的草席软,还是图牢饭吃着香?”

路知南大概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竟有些被问住了。

尤其余舟朝他说这话时,目光中带着点类似于“谴责”的意味,这令路知南心情十分复杂。

余舟见路知南有些走神,便趁着扣头的时候,从衣袖中悄悄抽出了折子。

他方才说完那番话,便意识到自己有些露怯了,所以想弥补一下。

于是他打开折子,用手挡着偷偷看了一眼,以一种近乎正义凛然地语气读到:“……如此若在陛下面前得宠之人遇赏从轻,遇罚从重,何来赏罚分明?长此以往,朝臣恐对皇恩避之不及,人人畏首畏尾甘做平庸,反倒埋没一心为国为君之人,令蝇营狗苟之辈登堂入室……”

余舟闷着头将那封折子念完,头也没敢抬,又将折子塞了回去。

殿内鸦雀无声,余舟紧张地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他读完折子之后有点反应过来了,余承闻给他的主旨很明确,抓住赏罚一事死磕,那意思裴斯远既然立了功没有赏赐,犯了错就算不从轻,至少也不该从重吧?

不过余舟发挥得不大好,颠三倒四不说,还加入了很多自己的“见解”导致那力道削减了不少。

“今日到这里吧,朕乏了。”路知南突然开口道。

朝臣闻言忙朝他行了个礼,一起退了出去。

余舟也跟着朝外走,却被路知南叫住了。

“袖子里藏着的东西,留下吧。”路知南道。

余舟闻言只得老老实实将那封折子拿了出来,还不慎将另一份“小抄”也一并带了出来。

余舟:……

路知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我试试能不能日个万哈,努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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