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虎:“算了,我也不该抢你的东西,你不愿意就不愿意吧,反正,下次有好吃的,我还愿意给你。”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圆满地解决了,谁知王小虎同学回教室后,韩月朵同学还磨磨蹭蹭地不肯走。
“梅老师,这块巧克力,我是想送给你的。”朵朵揪着衣服下摆,羞涩地说。
“啊?给我的?”梅凌有些喜出望外,有些受宠若惊,原来让这个平时团结友爱的小丫头,一反常态的的原由,竟然是自己!
梅凌接过巧克力,她必须接受,不然会伤害到小女孩敏感稚嫩的童心。
“谢谢你,韩月朵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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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老师见陆青筱一头雾水,拿起桌上的巧克力,自豪地摇了摇,“韩月朵同学送我的,因为不让同桌吃闹了点小别扭。”
“两个人都有不对的地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行了,还只有10岁嘛,没必要小题大做。不过,这次韩同学能勇敢的表达自己,我是很高兴的。”
原来朵朵当宝贝似的最后一块巧克力,是送给老师的。小丫头年纪不大,借花献佛倒是学得挺快。
不过,梅老师绝不是那种收了好处就差别对待的人,陆青筱能感觉到,梅凌的气场和自己挺和谐的,应该属于同一类人。
这时,体育老师结束了课程回到办公室,他是梅凌的师弟,大四还没毕业刚来实习,据说支教满一年能得到个普通院校保研的名额。
“好东西,见者有份儿,我都饿了。”看到师姐显摆地晃着巧克力,他不见外地过来抢,却抓了个空。
梅凌敏捷地闪开手,在师弟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让你中午嫌弃饭菜不好好吃,饿了啃馒头去!这是我学生送的,心意,懂吗?怎么能给别人!”
陆青筱问:“梅老师,那要是有人送你的东西,也是别人送的呢?”她想起了曾经收到,又被她遗弃的口红,很想知道梅凌对这类的事情怎么看。
“我认为,有人把收到的礼物转送他人,一般有两种可能。”不知道是不是职业病,梅凌聊天的时候也有点说教的感觉,“第一种,就像中秋节的月饼,在亲朋好友里转了一圈,又回到自己手上,本身是为了礼节上的交流往来。”
“第二种,大概是觉得,你比送她礼物的那个人更重要吧。不管礼物的来源是什么,都是无可比拟的心意。这其中的差别,收到礼物的人应该感觉得出来。”
陆青筱心里挺不是味儿的。林幽若送的口红,用丝带系着,暗调的深红和她的肤色很搭配,不走心绝对做不到这种程度。
可她呢,临告别时还提起这件事,伤害她,连最后都不给她留下美好的记忆,陆青筱简直想抽自己。
退一步说,如果不是她当时冲动把口红扔了,周涣就不会捡到,林幽若也不会误闯误撞地找上门,也许,她还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陪在她身边。
但陆青筱自己也没有察觉,她当时的那种燥郁难耐的心情,叫嫉妒。
傍晚回到家,疲累了一天的陆青筱,又被李素芹指派了一堆活儿。
“你去把二楼另一间房收拾一下,朵朵长大了,也该自己睡了。”亲妈不让外甥女干活,指使自己闺女毫不手软。
“天哪!你怎么比资本家还狠啊,我是不是捡来的。”陆青筱哀嚎。
李素芹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她原本只是以为陆青筱打工时受了气,拍屁股不干了。可这几天她觉得闺女越发不对劲儿了,跟丢了魂儿似的,没事儿的时候能瞅着窗户外面的玉兰树,看一两个小时,还魂儿了就跟人来疯似的,极度亢奋,玩儿命干活,直到把自己累趴下睡过去。
她也年轻过,知道女孩儿家的心事,很多时候不方便和家人说,只能自己慢慢地消化。韩月朵也是,父母都不在了,在亲戚家住难免拘束,至少,让这一大一小都能舒坦点儿吧。
二楼的次卧并不杂乱,放置着很多有年头的实木家具,还有个雕花的床,落着厚厚一层灰。陆青筱用布包住头发,有气无力地掸着灰尘,随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拉开抽屉翻看。
烟斗儿,铜嘴上刻着“民国十三年”,鼻烟壶,里面画着岁寒三友,小楷写着“康熙二十二年”,还有三两个铜钱,上下左右四个大字,“洪武通宝”。
陆青筱把玩着这些经过了历史,仍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又看到一个红缎包的盒子。
灰尘和油泥在盒子的表面形成厚厚的包浆,满是污秽看不出颜色,再有好奇心的人,对脏成这样的东西,也望而生畏。
陆青筱拎着两个角,打开盒子,一个碧绿带紫的玉兰花翡翠坠子静静地躺在黑绒布上。
污脏的首饰盒掉落,玉坠在陆青筱的鞋上弹了一下,滚到地上。
陆青筱瞳孔放大,愣了片刻,飞快地趴在地上拾起来,仿佛那是最珍爱的人遗落的魂魄。
这玉坠……并没有系绳子的眼儿,可能谁也看不出,这原本是个簪头,用镶金箍在黑檀木上,玉兰花形状的翡翠簪头。
但陆青筱认得,这块玉可能有上千年了,是前世义结金兰时,林幽若送她的信物,一支镶玉的黑檀发簪,据说也是林幽若亡母留给她唯一的念想。
陆青筱心态崩了,朝着院子里大喊:“妈!咱家怎么会有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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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
梅凌:小陆同学,今天的课你听明白了吗?
小陆同学:老师,我悟了。
大家不妨猜猜陆家为什么会有这个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