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很乱。
挡不住好奇心,云知岁纳闷会是谁家这么晚乱成这样,索性踮着脚尖凑了过去。
偷偷躲在墙角处,云知岁探了探头,只见巷子里直对着的府邸,挂着方府的门匾。
方家府门大开着,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女子,揪着一个人的头发,将人活生生从府里扯出。
云知岁看的自己头皮都发疼,不由得撇了撇嘴。
“我们方家怎么就出来你这么一个不知检点的?朱老三不嫌弃你出身,上门提亲你抵死不嫁,转头就怀了野种!
外面这事都传到我耳朵里了,一天什么都做不好,还尽给家里丢人,我方家只当没你这个人,和你那死爹一起滚!”
肥头大耳的女子骂的难听,话落将手里的人狠狠地上一摔,刚好那人的脸,冲向云知岁。
云知岁倒吸了口气,蹭地一下站起了身,惊讶到张大了嘴,刚刚那被肥头大耳女人扔出来的人,竟是方初尧。
未等云知岁反应过来,方府里的侍卫又将一个穿的有些破烂,看起来大约四十岁出头的男子赶了出来。
男子看到地上几近晕厥的方初尧,连忙跑上前,跪在地上将他抱住。
“家主,这事里面定有什么误会,尧儿是个好孩子,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求家主开恩,尧儿回来后便一直在发烧,您这个时候赶我们出来,不是要了尧儿的命吗?”
看到这里,云知岁算是知道,原来那个男子便是方初尧的父亲,而那个肥头大耳的女子,便是方初尧的母亲了。
方父口口声声唤着方母家主,而非妻主,这一点也看的出来,方母根本未将方初尧和他父亲放在眼中过。
方家不大不小也是个贩盐的,一看方母自己肥头大耳、穿金戴金,在瞧瞧方父和方初尧,真的是……
“死了更好,这样给方家丢人,要死也死远点,呸。”
方母朝着方初尧和方父吐了一口口水,毫不留情的转身回了府。
咣当一声府门紧闭,只留下方父跪在地上,紧紧抱着方初尧痛哭。
云知岁心中动容,男子在这里本来就是弱势,没有了母家和妻家的依靠,就连活下去都成问题。
无论方初尧是不是真的被自己害成这样,云知岁只觉得自己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