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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裴德义也伸手过来搀扶着他。
父子俩对视一眼,裴父神色冷淡。
裴德义是摸不着头脑,茫然道:“咋了?你腰是不是有事?”
裴父甩开他的手,冷哼一声,没回答,裴母倒是抽空看见这个二儿子,就生气,骂道:“还不是你个狗东西,连板车都不借你爹,他一路把门搬回来,闪了腰!你还有脸问咋了?”
裴德义:“!”
他一时脸色通红,看看爹又看看娘,尴尬的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他是赌气不借板车,当时是想着让他爹服个软,过后就没当回事,谁知道居然真搞出事来了?
再一想自己下午还这么硬气,这会儿就求上门来。
裴德义顿时感觉呼吸都不顺畅,哪哪都不自在。
裴母冷笑一声,但脸色也好转了点,要是儿子不当回事,她真的觉得这是个白眼狼了,但到底还是有点心,就是没那么多。
这个认知她早就看清楚,有些失落,但并不难过。
总归分家了,不是一家人了。
*
两针扎下去后,姜溪自己也找到了手感,接着第三针、第四针,最后一共扎了六针,而随着她这一通忙活,刚刚还因高烧感觉冷得发抖的小孩,无意识的颤抖消失,呼吸平稳了许多。
潮红的脸颊都降温了一些。
最终结束,姜溪没再拿针时,屋子里似乎有悄无声息的吐气声。
姜三妹眨巴眼,有些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巴,都想问大姐怎么不继续扎了?
“等半个小时,差不多娘那边药熬好了,就可以拔针,你们看着时间。”姜溪提醒道。
她说话了,才算打破了屋子里的寂静,刘小花一个劲儿的点头:“好好。”
她跑出去看了眼堂屋的钟。
这钟是前两年裴贺军买回来的,她想要拿走,但徐翠那边也想要,双方闹了一通,裴家父母气得谁也没给,这才保留下来。
此时钟声刚好到整点,“咚咚咚——”敲了十二下。
姜溪困倦的打了个哈欠,一瞥眼看见两个妹妹,立马催促:“看什么看?还不快去睡觉!”
姜二妹一个激灵,迅速回屋。
姜三妹眼眸亮晶晶的:“大姐,你那针看着好厉害,我能不能学啊?”
那针被姜溪一下下扎进去时,格外丝滑,看得她虽然害怕,更多的是向往,那种感觉,她形容不来,但大姐当时的样子,让她小小的心灵都有些震撼。
姜溪诧异:“你确定?这个很累的。”
姜三妹拍拍胸|脯:“我不怕累!”
姜溪失笑:“好,教你,只要你想学。”
姜三妹嘿嘿一笑,这才高高兴兴的回房间,接着传来两个小姑娘偷偷说话的声音。
姜溪也笑了,起身出去,就看见刘小花似乎还在发呆,她提醒道:“二嫂,到时间叫我,我先眯一会儿。”
哪知她一出声,刘小花像是被吓到了,迅速后退两步,离她远一点,好几秒后,才意识到她说了什么,赶忙点头:“好好,我知道了,你、你去休息吧。”
姜溪:“?”
她古怪的看了刘小花一眼,进了屋。
刘小花立马偷偷呼气,紧张的拍拍心口,就听见丈夫也跑出来,抹着脸上的汗,小声道:“她进去了?”
刘小花无声的点头。
裴德义也放松了许多,嘀咕道:“你有没有感觉,这三弟妹有些厉害啊?那针那么长,她眼睛都不眨,就给扎丰收脑子里,我当时腿都差点软了,就怕她扎错了地方……呸!没错没错……”
刘小花笑了,跟着点头,小声道:“我都有些怕她了。”
所以才在姜溪靠近时,本能的远离。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
不是他们胆小。
实在是太可怕了。
尤其是扎的还是他们儿子。
这要是扎他们……刘小花哆嗦了一下,忽然觉得今天下午故意提裴贺军戳姜溪痛楚的自己,有点胆大。
*
姜溪并不知道自己针灸一出,直接镇住了之前看她格外不顺眼的裴德义夫妻。
她困得不行。
睡得正香被人吵醒,忙了半天,这会儿重新入睡也容易,回到房间,她先给裴贺军翻了翻身,让他侧对着自己,也没注意他那又睁开的眼睛,直接睡着了。
等半个小时后被叫醒,姜溪打着哈欠出去拔针。
针拔了,裴母那边药也熬好了。
姜溪动作小心的将针消毒后插回针袋里,嘱咐道:“喝了药,你们给他洗个热水澡,然后隔一会儿摸一下|体温,要是温度再升高,就再叫我,明早不要让他吃东西,一定一定要勤洗手。”
裴德义和刘小花两人连连点头:“好好,我们看着。”
刘小花看着她,欲言又止。
姜溪问:“还有什么事?”
刘小花精神紧绷,迅速摇头:“没事没事。”
姜溪又看了眼裴家父母,见他们都很担心丰收这孙子,也没多说,先回房间了,他们到底是一家人,待会儿肯定会商量着来的。
她一走,刘小花摸了摸糜烂的嘴角。
哎。
早知道姜溪这么厉害,她不应该得罪这人的。
她这嘴角烂了的地方,之前去看大夫都没彻底治好,不知道姜溪能不能治好?就是已经得罪了,她都不好意思开口,毕竟姜溪和她公婆不一样。</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