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鸿沁一开始仅仅是简单的耍弄一下,等察觉到娄飞钰的视线专注,心里一角像是被轻轻碰了一下,不由得认真起来。
觉得只有天蚕剑法不够。
他一时兴起,带了几分别样的心思,将从未在人前展现过的剑法展示给娄飞钰看。
软剑蓦地绷直,带着几分凌厉且有流光四溢的剑影。
少年身形翩跹,周身仿若有流光溢彩环绕,天边的霞光落在黄绿交加的衣衫上,好似披上了一身彩衣,与少年神采飞扬的样子结合在一起,竟让人心驰神往。
一招一式皆是无比熟悉的剑法招式,应溪寒的心情却不可同日而语。
当年,他得见师父使出玉流剑法,满腔热血,只为以后能和师父一起大杀四方;如今看到施鸿沁带着点得意的表情使出同样的剑法,要是他人,他早就一刀送上去,现在却只是站在原地,什么都没有做。
应溪寒看着空了的酒碗出现在他面前。
施鸿沁绷得笔直的软剑上依然放着酒碗,言语掩不住痛快:“娄大哥,再给我倒一碗?”
“自己倒去。”应溪寒说着,把酒坛一抛,施鸿沁连忙收剑接住。
只有花架子。
应溪寒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生气。
施鸿沁不明就里,呆立原地。
娄飞钰一改先前和颜悦色,言辞犀利道:“就算知道玉流玄诀录里藏着剑法,连剑意都没悟出,你在炫耀什么?”说着还带上了莫名的情绪,“我听说新秀大比你无法拔得头筹的话,就要去梅霜宗做女婿,你现在观止后期,连大圆满都没达到的功力,确实无法从一个个天之骄子里拔得头筹,怕是真要去梅霜宗了。”
施鸿沁抿了抿唇,不明白为什么娄飞钰生气了,只能把这些都放在ooc的人设上,刚刚好起来的心情也跟着变差。
他不想显得弱势,故而挺直腰杆,直视娄飞钰:“我没有。可我就是悟不出剑意。算了,算了……算了,大不了我就去梅霜宗做女婿算了!”
连说四个算了,施鸿沁抱紧了酒坛,将桃花眼瞪得圆圆的,情绪激动地自暴自弃起来。
他从不曾这样对人发过脾气,说完这些话后就有些后悔了。
上辈子因母亲的病,他少年老成,早早懂事,明白这样只会让母亲越发癫狂后,就再没有发过脾气。
他隐忍着、隐忍着,忍了二十六年,忍得忘了怎么发怒,只会自我宽解然后用微笑处事。
结果,今天就这么对着无骨的娄飞钰爆发出来。
他明知娄飞钰说的没错,往日里他也一定会马上道歉,可这一刻却什么都说不出。
只是低着头,盯着酒坛里晃动的桂花酒。
应溪寒没想到施鸿沁会突然情绪爆发,更加不快起来:“之前你和你师父还有步掌门拉拉扯扯的,不就是在说这件事?我看步掌门很满意你,但你师父并不想放你走,所以,你现在打算放弃你师父,去步掌门那里吗?”
少年紧抿嘴唇,像只想要收起浑身硬刺的小刺猬,可硬刺却不听话,还是狠狠竖着防御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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