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忘了当年的随口一诺。
只是苦了宋臻。
当年分明都没了求生欲,却又因为宋清的那点承诺活了下来,甚至苦修勤学,成了教中修为仅次于自己的重要存在。
有人为自己而活,可宋臻倒不是如此。
若是宋清又拒绝她,把人逼得急了,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大约是想得太过出神,连钟茗也看出了容韵的不在状态。
她伸手勾住容韵小指,缓缓道:“不必太过担心。宋师兄他......失了些记忆。”钟茗的指尖勾紧,“他不是有意拒绝,大约不过是忘记了。毕竟从前师兄也曾想我提起过自己有一位心上人的事情。”
容韵一时讶异。
醉酒。
102
“那你为何不告诉......”
钟茗一指挡在他唇上,止住了接下来了话。
“我怕她一时气急,对秦霜下手。如今就算是我同宋清说话,他也未必全然相信,更何况宋臻?再说,于情于理,秦霜也是宋清师兄和我的师尊,倘若她当真对秦霜下手,两人关系难免更僵,倒不如先瞒着这一件事情。”
钟茗“唔”了一声,皱起眉头,似乎也有些犹豫。
“虽说这样难受了点,但总好过让两人的发展走进死胡同。”
容韵呼出一口气,沉声回应。
“原来如此。”
钟茗便笑嘻嘻地倾身去扯容韵手臂,晃了晃,将人拉到一边。
“所以该劝的人应当是宋师兄。”
容韵轻笑着“嗯”了一声。
钟茗冲他眨了眨眼,说道:“我现在给宋清师兄掐一只传信纸鸢,劝他出来。你我就走得远一些,把这里留给他们两吧。”
容韵也顺她的意思应声,主动牵过钟茗的手。
只是两人还没来得及按照原定的计划一起慢悠悠走出院门去逛逛,破木门那边就发出了迟缓的开门声。
迅速反应的钟茗拉着容韵就往墙上藏。
于是便双双蹲起了墙角。
宋清自房门中走出,大约本来是想着找钟茗说一会话,谁知入眼的便是一个人坐在院中喝酒的宋臻。
只不过因为喝酒的人灌得太急,总有几道酒水溢出,沿着嘴角向下蜿蜒。
酒水顺着锁骨汇聚,又再次向下倾倒,流进宋臻胸前双峰指尖的那道窄缝。
宋清的视线起先顺着酒渍,而后一路向下,堪堪停驻在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