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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是怎样在地上打滚,怎样急切地一遍遍哀求温枫良,像有亲人重病缠身的下人希望主人施舍一点恩惠那般。
可温枫良始终不为所动,冷眼看他丑态百出。
大概是觉得烦了,温枫良拣了根树枝。
逢霜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身上疼,心里更疼。
他闭上眼,眼泪顺着眼角没入鬓发,温枫良瞧见他的眼泪,手上不自觉缓了力道。
温枫良心脏漏了一拍,心烦意乱之下索性眼不见为净,从自己里衣撕下一截,蒙住他眼睛。
暮色四合,躺在败叶枯枝上的人似陷入昏迷,温枫良拿剑在逢霜脖颈比划几下,到底狠不下心。
他叹口气,给人拢好衣裳,迟疑着把逢霜抱在怀里。
他搜寻片刻,发现一处掩映在野草中的山洞。
检查过山洞,温枫良把逢霜抱进去。
夜明珠微弱的光芒照亮狭小的空间,温枫良不敢睡,坐在洞口,耳朵却竖的老高,留意身旁人的动静。
夜里寂静,他想起白日的事情。
该是伤了吧,他看到有血。
他撑着下巴想,这又是哪一出。
难不成是美人计?
目的呢?
小说里这种事情都是吸那种东西,这魔物也是吗?
耳朵渐渐染上红晕,仙尊眼眸含泪的样子浮现在他眼前。
他无法否认,逢霜确实很美。
想的太入神,他换了个姿势,没注意到逢霜缓慢睁开眼。
仙尊眸中还残留着茫然,下一刻那些画面潮水般涌入他脑海,冷漠与杀意瞬间将茫然尽数驱逐。
温枫良只觉后背一凉,还没来的及转头,就被逢霜打晕。
意识坠入黑暗前,温枫良想,他猜的果然没错,这魔物是冲着他性命来的。
幸好他先前没中计,不然因为那种事死了,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仙尊没有接温枫良,任由温枫良脑袋砸在地上,他靠着石壁,像是第一次见到温枫良一般,看了温枫良很久很久。
他一直以为这人惜命,心肠很软,今日才知道,这人乖巧无害的表面下,也有一副铁石心肠。
逢霜疲惫地闭了闭眼。
他休息好了,撑着石壁站直身体,腿还是有些软。
全身都在疼,尤其是后面,不过都能忍。
那股火暂时被浇灭,被禁锢的灵力也回来了。
他揣了温枫良一脚,没使太大劲,仍把温枫良踢得翻了个身。
仙尊掐了个诀,消去身上痕迹,将温枫良护在结界中。
强大的灵力以他为中心,眨眼间席卷这一处山林。
还在和魔灵过招的灵恍了恍神,被魔灵一爪子拍飞。
它自然知道阵法里出了何事,也不恋战,转身就往阵法里窜,留魔灵在外不甘地嚎叫。
一回到阵法,迎面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剑气。
仙尊握着盈朝,面色冷凝。
他已有多年不曾落入这般任人宰割的地步了。
被窥探记忆的愤怒,和被封住灵力,被强行唤醒蛊虫的屈辱难堪犹如滔天烈火,在阵法内熊熊燃烧。
仙尊愤怒之盛,连在长落渊睡大觉的墟光都从结界的波动中感觉到了。
最年轻的大魔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低声嘟囔:“他被人睡了?这么生气?”
“啧,可惜,”大魔揪了根草,平躺在大石头上,眯着眼睛看着灰蒙蒙的一线天空,“睡他的不是我。”
“上好的炉鼎啊,可惜了。”
“也不知是谁,运气这么好。”
他越想越高兴,哼起了他在人间听到的欢快小曲。
墟光其实不在乎逢霜是被人睡了还是出了什么,只要逢霜不开心,他就很开心。
当然,如果逢霜是被人睡了,他会更开心。
毕竟他一想到他是被作为炉鼎的逢霜打败的,他就郁闷的不得了,连饭都吃不下。
他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再有一千年,他肯定能出去。
温枫良被阵法里的声响惊得睫毛颤了颤,有清醒的迹象,仙尊干脆利索一敲,他又没了动静。
顾白梨急匆匆赶来,看到他师尊揪着他师娘衣领从阵法中出来。
逢霜立在云端,衣袖迎着山风,上下翻飞。
他把温枫良往顾白梨那里一扔,自己化作一道流光又飞入阵法中。
今日之仇不报,他就不叫逢霜。
“师尊……”
顾白梨第二个字还没说出口,逢霜就不见踪影,他无可奈何,只好先把温枫良接住,检查温枫良有无受伤,再给逢霜传音。
温枫良他们消失好几日了,顾白梨在找他们的时候,“顺便”把整座山头都转了一遍,从某个盘踞在梧桐山的大魔口中得知,临东城的封印可能就在这附近。
封印藏的
', ' ')('很隐秘,那大魔只知道大致范围。
逢霜忙着教训敌人,没功夫理会顾白梨的传音。
顾白梨也没闲着,他放好温枫良,绕着阵法走了一圈。
这阵法原藏在山洞中,这会儿山洞被逢霜炸了,顾白梨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体型庞大、目不转睛盯着他师娘的魔灵。
那魔灵口中吐出几缕黑气,温枫良在昏睡中死死皱着眉。
顾白梨打散那黑气,目光凌冽看着魔灵,魔灵似有顾忌,只在固定范围内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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