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心走那黄泉路,你让他如何去轮回。”
躺在床榻上的人在药师的这番话下突然安静了下来,双手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襟,下一刻眼角便有血泪缓缓落了下来。
药师知道自己的话余若并没有听进去,因为余若的神识被囚禁在反生咒里头,只是看着安静下来的人,他还是不由得轻叹了一声气。
叹气之后,他便开始处理余若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有许多陈年旧伤到现在都没有痊愈,尤其是心口的位置,那儿的伤已经三年了至今未好。
此时更是又在往外头渗血,药师见状快速止血,待处理之后才又换了一身衣裳才离开了浮生殿。
在他离开后,殿内陷入了一片寂静,躺在床榻上的人也在这时起了身,随后便伸手在床榻上寻找着什么。
“小师尊。”
低低地轻唤声传来了,余若不断地摸索着他身侧的位置,那儿应该躺着他的小师尊,可是他寻了半天都没有寻到人。
也在这时,他才忆起来自己的小师尊已经死了,心口的位置仿佛被人撕开了一般痛到他蜷缩在了床榻上,痛到他不断地敲打着自己的心口,就好似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不那么疼一般。
药师才包扎好的心口也随着他的动作再一次开始渗血,血水很快就染红了他的白衫,下一刻撑着手肘靠在被褥上头开始轻咳。
“咳咳——”
咳嗽声伴随着痛苦声不断地传来,随后便见一口血水顺着他的喉咙涌了出来,最后直接吐在了被褥上头,一瞬间便将被褥染红了。
你在哪儿,徒儿寻不到你了,徒儿好想你。
他真的好想小师尊,真的好想,可是他再也见不到了,就和前世一样,再也见不到了。
想到这儿,他便匍匐在被褥上头低低地哭出了声,三年来他流光了所有的清泪最后只剩下了血泪,每一滴血泪都是他对舒宁的想念,都是他对舒宁的爱念。
寂静的浮生殿内除了余若的哭声便只有挂在他脖子上的铁链声了,每一声都是那么的冰冷。
出了浮生殿的药师在院子外头见到了舒宁,他看着眼前与小公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低下了眸,他知道这个人并不是舒宁,他只是神州的魔头灵枢鬼师。
虽然他很想杀了灵枢鬼师,可是他只是一个药师罢了,整个神州的仙门都葬送在他一人的手中,自己一个药师又要如何杀。
站在一侧的舒宁看着药师的模样轻哼着,他知道药师想要杀自己,只是不敢下手罢了。
之后又听到殿内传来了痛苦的嘶吼声,皱着眉看向了那笼罩在黑暗中的浮生殿,好一会儿后才侧眸看向了药师,然后出声说道:
“他怎么样了?”
说完后又注意到药师身上染着血水,他知道这些血水都是余若的,眼中渐渐溢出了不悦。
不喜欢有人碰了余若,更不喜欢余若的任何东西沾染在其他的人的身上,哪怕是一滴血都让他觉得嫉妒。
这个人是自己的,就是自己折磨着那也是自己的,他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的。
这般想着,眼中的不悦便更深了,以至于下一刻抬手便将药师的外衫烧成了灰烬,看着那被清风吹散的灰烬他才觉得舒心了许多,自己的人谁也不能碰,就是临江阁的人都不许。
药师只是站在原地候着并没有开口说话,就是连外衫被烧去也没有出声。
“哼,以后再让本君瞧见你身上有一丝他的痕迹,本君就废了你的一身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