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得不得罪,青山派都不是什么可以深交的人。
姜江眼里只有他,浅褐色的眼睛清澈透明,清晰的倒映着顾倦的模样,手不自觉的拉起了他的袖子。
他像是一个炙热的信徒,眼底藏着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痴迷。
顾倦一怔,表现出一丝诧异,姜江眼眸一闪,伸手拂过他的衣袖,勾起一抹尽量自然的笑容:师尊,衣袖脏了。
哦。顾倦轻应了一声,紧抿着唇,眸中带着一丝变扭的神色,心底奇怪的感觉一闪而过,消失不见了。
喏,这些是徒儿孝敬师尊的,知晓师尊喜欢炼丹,所以这些都是徒儿问青山派讨要的丹方,还有一些灵草和一些偶然得到的物件。姜江伸手将一个紫色的储物袋拿在手上递了过去,英气的眉眼含着一丝宠溺微笑。
顾倦一个性子淡漠,七情六欲都没有的人,自然不知道那眼底宠溺代表着什么。
顾倦浅浅一笑,终于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储物袋中,见里面有几味他正在找的灵草,不由的心情好了起来。
姜江心思敏捷,很快发现了他的好心情,身上的伤都感觉轻了,心思活络起来,接着说道:师尊不喜欢出门,可以将需要的药材告诉我,弟子气运向来不错,也许就找到了。
那好,我想要炼制太清还灵丹,正好还少了几味药草顾倦许是被他送东西送多了,也不避讳,说了好几件东西。
脑海里思索着,一边说着,见姜江肃着一张脸,默默记名字,感觉像是他正在传授什么武功秘籍,不由摇头失笑:我身为师尊,倒还需要你来寻药,实在不像样子
有什么不可以吗?徒儿乐意的。姜江清亮的眸子望着他,斩钉截铁的说着,打断了他发话。
顾倦脸上笑意一收,抬眼看了一眼目光灼灼的姜江,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眼底疏离之色尽显,轻应一声:嗯。
姜江心中一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被那双冷淡的眸子一看,便感觉任何解释都是徒劳的。
最后两人随意的聊了两句,他便走了。
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夜里在和那人打斗时,明显力不从心,半招都招架不住。
你今日怎么回事?这般软弱无力?男人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查,眉头一皱,又伸手将直接将人衣服给剥了。
上身还留着看起来极其严重的淤青,还有一些刚刚结痂的伤痕。
姜江被他扣住了脖子,身后贴着一个温暖炙热的身体,熟悉的药香又传了过来,男人的手还在他胸前解着他的衣服,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疼的他冷抽一口气。
听见抽气声,顾倦松了擒住他的手,姜江得了自由,黑着脸将自己的衣服穿好,望着那张和师尊一模一样的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大师尊,能不能别随意脱我的衣服
谁干的?顾倦赤色的眸子涔着寒意,表情不善的问道。
仇家。姜江伸手系好自己的腰带,拉拢好自己的衣服,毫不在意的说道。
天天骂你弱,你还真的让别人这么揍?本尊都还没下这么重的手他语气不善,面无表情捏起他的下巴,红色瞳孔带着暴风般的嗜血:本尊可以欺负你,别人不行。你懂吗?乖徒儿。
姜江看着近在眼前的脸,任由他捏着,瞳孔微缩,像是蛊惑了一般,喃喃自语:青山派的谭长老欺负弟子了。
话音一落,便后悔了,怎么就对他说了实情呢。
姜江随即垂下了眸子,伸手推开了捏住他下巴的手,顾倦勾了勾唇,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过来,把本尊脖子上的铁链解开。顾倦扯了扯手上的铁链,然后抬眸看着低着头的姜江。
我不会。姜江头都不抬一下拒绝。
教你,快点!顾倦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姜江呼了一口气,稳住有些乱的心,然后抬眼看向顾倦,只见他玩味的打量着他,然后贴近在他耳边说了一个咒语。
视线移到了那处莹白的脖颈,被纯黑的铁链锁住,白与黑的颜色分明,越发衬得肤色白皙娇嫩。
他伸手在试着打开铁链,手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他的肌肤,顾倦还没反应,他自己倒是先手抖了起来。
顾倦微微往下睨了一眼,看见他眼底挣扎和慌乱的神色,也不催促,只是简单的抬头站着。
终于五条锁链都打开了,姜江狠狠松了一口气,又被人按着后颈,让他不能后退半步,他抬眸撞进了那双带笑的眸子,他似乎对于掐他的后脖颈有执念。
你刚刚在和本尊撒娇呢,小姜江。
这话一说完,姜江瞳孔都放大了一圈。
第42章
谭明觉归心似箭的想要回自己门派,然后将丹药献给自家父亲,突然发现,前面站着两个黑影,黑雾笼罩,看不清里面情况。
是谁?畏畏缩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谭明觉先发制人的开口。
就是他们?黑雾中顾倦舒展了一下身子,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姜江默默的站在一旁,然后看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你自己动手,还是本尊来了结他们?顾倦眯了眯眼,抬手间施下一个困阵将几十号人圈了起来。
姜江犹豫了一瞬:这会不会给师尊惹麻烦?
斩草不除根,才是真的麻烦。他掀了掀眼皮,并没有将他的顾虑放在心上。
那弟子自己来吧,我全家几十口人,可都是死在他们剑下。姜江眼神微冷,虽说他并不觉得他对姜家有多大感情,但是若是有机会可以给姜家报仇,他还是愿意让他们死的更安心些。
拿元婴练练手,也不是不行。顾倦点了点头,现在就像一个为自家小孩讨回公道的大家长,莫名的有一丝暧昧在姜江心头缠绕起来,一点点包裹起他的心。
当姜江的身影出现在谭明觉面前时,他的表情一松,然后才故作镇定的冷哼一声:原来是姜师侄,如此故弄玄虚,所求为何啊?
要你的命。顾倦不多话直接出手,飞身下去。
哼,就凭你,也想要本君的命?简直可笑。谭明觉笑的放肆,他身为元婴真君,自是不怕才金丹中期的姜江的。
但是当他挡住姜江攻击,反手一个法诀打在他身上的时候,总会凭空消失。
姜江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谭明觉对他攻击,对他造不成任何伤害,他抬头,看着那暗处的的男人,似乎看见血瞳中带着的漫不经心。
终于在这种无法还手,只能挨打的情况下,谭明觉被逼的崩溃了,全身像是包裹着刺骨的危险,而他的弟子早就不见了,求救信号也发不出去,只剩下这个丝毫不觉得疲惫,甚至还越战越勇的小疯子。
姜师侄,你有话好好说,这是干嘛,青山派和凌霄门可是一直交好的啊!谭明觉身上已经带着伤了,四周都是诡异的阵法,而姜江的身影则是神出鬼没的。
任由他舌灿莲花,偏偏姜江一句话也不理他,终于在又一次有剑刺入他大腿时一手抓住,他目眦欲裂,脸色涨红,势要和这小子来个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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