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方法可走,却不全力以赴,你这叫但求心安吗?陈知渊扭过头来,幽幽问道。你是不是察觉到了我在月白身上结下的印?
看到了就看到了,又何必装聋作哑?陈知渊脸上勾起一抹笑,低沉着声音道。放弃该放弃的,把握住能把握的,这才是聪明人的努力。
帮本尊,你不仅能救他们,还能给月白一个看清自己真心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呢?陈知渊指着门外天真的狐狸们道?
作者有话要说:越陈风:崽啊,辣个男人喜欢你,我看出来了,我也觉得不妥,想劝他放弃,但是他给的太多了。
第58章 套路
您确定,只要个机会对吗?越陈风思忖良久才蜷了蜷手指。门外月白正在打坐修炼,浸月竹的气息浸在这林里,这特殊的气息能够安抚神魂,却反倒让众位狐狸中的那只小黄鸡似的凤凰更是欢欣蹦跶。
连越凌都察觉到这丝气息的不同,阖着眸子,静静养神。
自然,给个机会就够了。陈知渊勾着唇,淡看着他道。没有告诉他,若是不够,自己也会再想办法,不需要他操心。
就不知道,仙尊需要我们做什么。
月白修炼一上午后睁开眼睛,朝着身后随意一捞便抱起了他三哥,狠狠揉了揉他三哥那油光水滑的一身毛,这才惬意地伸了个懒腰。青竹林这个地方实在是太适合修炼了,不说灵气充裕,单凭着随手就能捞起一只狐狸过来顺毛的舒适,就比在云静宗独对着陈知渊好太多了。
山静似太古,恬静安稳的时光倏然而逝,越凌最近过来的越发勤奋了,却是次次来找陈知渊,两个人低声絮语特意开了结界,哪怕月白耳朵极好,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终是在越凌又找陈知渊后,陈知渊摸了摸他的头道。你暂且留在这里,为师出去有要紧事办,不能带上你。
哦,师尊您尽管去吧。这段时间陪徒儿在这里蹉跎,徒儿本就内心惶恐,更不敢再耽搁您。月白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说话干脆,面上清明坦然,一点都没有舍不得的意思。
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本尊说的?陈知渊本不愿意刁难月白,可月白这么干脆决绝的样子实在是让他觉得牙疼,皱着眉沉沉望他道。给你个机会,为师要离开了,你该怎么说?
月白一愣,望着陈知渊那泛着些许青色的脸心里有些无语。却还是极为给面子地想了想,然后利落换上了个泫然欲泣的样子,扯着陈知渊的袖口装作抽抽噎噎道。师尊,您这一去,多久才回来啊?徒儿实在是舍不得您
你知道吗,每次本尊看你演戏,都觉得你敷衍本尊的手段实在烂极了。陈知渊看着他,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想了想,他这样却又是自己要求的,只能深吸口气,暗自平下心绪。感叹月白总有气死人不偿命的天赋。
不演的时候您觉得徒儿没诚意,好不容易给您面子,好好地宠您了,您又觉得徒儿演的烂。师尊,要不您明示下,徒儿到底要怎么办嘛。月白瞪他一眼,只觉得陈知渊事儿多。搂着他三哥,一把撒开了陈知渊的袖子,委委屈屈站在他跟前,撇着嘴道。
正常发挥,就挺好的。陈知渊慢慢道。觉得月白说得也勉强有几分道理,尤其是那个宠字,非常惹人开心。惊觉这人总能不自觉地哄人,让人甜到心坎里,到底是放过了他,独自一人出了这青竹林。
陈知渊走了没几天,越凌便又上赶着来了,看到没有了陈知渊,这次来势汹汹,对月白直言不讳的。你要在这里住多久?
能住多久住多久。月白在这里乐不思蜀,许是知道自己是小九的关系,那些白狐都不怕生,日日和他嬉戏作一团,哪怕自己修炼也要围在一起身边。越陈风看见他们。虽然面色不显什么,却也看得出来心情极好,偶尔出来提点下月白,都是极为精辟妥当的。
别说住多久了,月白都想要央求陈知渊在这里建个分宗了。到时候,云静宗宗主座下大弟子亲管这里,不算过分吧。
只是越凌并没给月白无限遐想的机会,那双浅蓝色的眼眸盯着他,没带有一点感情,整张脸都带着不爽的样子,义正言辞道。身为我妖皇一族,要将整个妖界放在心上,怎可耽于玩乐,终日靡靡度日?
越凌话里带着的酸意明显到无法让人忽视,月白朝着他翻了个白眼,丝毫不怵。你排行第五,我排行第九,在你之前的兄长都在这里,换句话说,能保持人形的,就属你最大。你是怎么好意思,让你刚找回来的弟弟将整个妖界放在心上的?
月白寻思自己也没耽于玩乐吧?日日也修炼着,父亲也侍奉着,兄弟姐妹们也照看着,相比于刚生出来,那个只会疯跑撒欢的小八,自己难道不够乖巧,不够兢兢业业吗?
这根本就不是玩乐的问题,越凌就是酸自己不能老呆在这里就想让别人也离开,仅此而已。
我操十份心,你总也得操一份心。老赖在这里,惹得父皇心烦是什么意思?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怎么就知道父皇不是乐在其中呢。
我不是来跟你理论的。越凌的耐心终于告罄,将自己的折扇收起来,一把擎住月白的领口,提溜着进了屋。跟越陈风道:父皇,小九已为云静宗宗主首徒,如此成就必不可小觑,莫要被他骗过去了。总不能我妖界家国政事,小五做得,而小九做不得。
你这就过分了啊。月白从不知道越凌是这样斤斤计较的人,敛起袖子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将他盯出个洞来。
过分?还有更过分的。越凌勾勾唇,森然望着他那愤怒的神色,丝毫不在意,抬起手来,一根白索从他袖里冒出。
月白好歹已经到了金丹期,虽说修为抵不上越凌,却也不至于差太多。在看到白索朝他来就猛地向后飘去。脚尖轻点在落下的一片竹叶上,闪身而过,在落回地上的那刻召出了清风剑。
清风扬过,竹林婆娑,白木剑上绿意伸展,荡起让人沉醉的芬芳。月白淡看着越凌,一剑挑起在自己身后穷追不舍的白索,不屑道: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只下一刻,月白手猛地一僵,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一股庞大的灵力裹住,连同清风剑一起被定在原地。
本被挑开的白索立马扑上去就将他捆得结结实实,越凌全程脸色没变,替他收了清风剑,提溜起他就朝着竹林外走去。要怎么看得起你?
父皇,你怎么也帮他?月白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能费力地扭着头,眼望着越陈风皱着眉的样子,撇着嘴嚷道。
竹林里没有再传来越陈风的声音,月白幽幽叹了口气,这才认清了形式,不由得妥协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越凌却没理他,直把他提溜进飞行法器里才放开他。冷眸一转,才凉凉道:怕了?
你想让我做什么直接说不行吗?咱们兄弟一场,还有什么见外的呢?非要如此作为,白白在父皇面前丢人。月白立场转变的极快,知道越凌铁了心要弄走他,而且还得了越陈风的默许。在越凌将他放下的那一刻就掸了掸自己的衣服,施施然走过去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师尊说你素来聪明又识趣,看来所言非虚。越凌皮笑肉不笑地在那儿冷哼,恨不得明明白白地告诉月白已经心情不好,一手拍在桌子上,跟他道。只是我不是父皇,也不是你师尊,不吃你这套。既然我能把你弄来,若是我不满意,你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那是自然,你是我五哥,我是你九弟,自然为你马首是瞻,对你鞍前马后。月白丝毫不介意,眯着眼睛利落地奉承他,一点都不生气。
越凌:
你这个样子倒是显得我蛮不讲理了。越凌肃着眉,明明月白全程都在应和他,可就是觉得牙痒痒,憋了一肚子的闷气就是发不出来。
那怎么能叫蛮不讲理呢?识时务者为俊杰,别管怎么这份融洽怎么来的,只要目的达到不就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