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英没有出声便是默认了。一张脸有些发白,兀自从旁边茶桌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才缓缓道: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左英深吸口气,突然望着月白,跟陈知渊道:我在他身上察觉到了一抹无念的气息。
我明白了。陈知渊突然紧紧搂住月白,将他头抵在自己心口处,凝重跟左英道。
竹林里风声阵阵,月白甩着清风剑,让自己的灵气向外荡开,拂过山岗,泽润四方。
些许时日不见,你修为能有如此进步,看来凌道仙尊没少好好□□你。越凌背着手和月白一起飘在空中,那轻翘起来的狐狸眸里漾着笑意,直白问他道:双修一次得换几个姿势啊?
咳月白提剑飒沓的身影一滞,咬着唇红着耳气道:马上就要当妖皇的人了,不想着潜心修炼早日出这方世界,怎连说话都没个正形?
谁说我没好好修炼了?越凌看着月白欲盖弥彰的样子不由得轻哼一声,眼皮抬都没抬,摇着扇子款款落下,幽幽道:只是几个兄弟初化人形,修炼时皆需照拂,父皇修为停滞已久,好不容易最近有了些许机缘变化,自然要潜心摸索。你与凌道仙尊已是超脱这方世界之人,又不能时常回来,这地方,我不看着,谁来管?
我自然知四哥你辛苦。月白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有些想不通越凌到底是怎么把话题拐了个这么大的弯,又回到自己身上去的,只能勉强应付道:可也要抓紧修炼,师尊想将这方世界抽离出去,若是真的做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四哥多有一分实力总是好的。
这就是你们回来的理由?越凌的脚步停在屋外,眼望着窗边陈知渊和越陈风相对而坐,明明薄唇翕动,却半点声音都听不到,才又转首问月白道:外边的天地如何?
除了灵气充裕些并无什么不同。月白乖乖回他,同样望着正和越陈风说话的陈知渊,一瞬间心思回转问越凌道:当年,母后生我和越安的时候因镜灵作弄而魂飞魄散,是故我和越安都没见过母亲,你可能跟我说说她?
谁告诉你,生你的是母后了?越凌狐狸眸一翘,手中折扇一展,扇面上的傲雪红梅便落在月白眼里。血一样的红色为梅花平添了几分艳丽诡异,被阳光一照依稀还闪着金光。
月白一晃神,只觉得越凌手里的本命法器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细想,越凌便凉凉笑道:那是你父后。
你是说,是说月白结结巴巴的,半天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惊愕地看着他,有些站不稳地拽住了越凌的袖子。
虽是男身,可也是他生下了我们,无论他跟父皇如何,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我们不能不认,你不必害怕。越凌以为他被男人生孩子的事情惊到了,罕见地拍了拍他的头,安慰他道。不过他现在已经魂飞魄散了,你怕是不能体会不到在他膝下玩闹的日子了。
月白紧抿着淡色唇没敢吱声,一阵诡异的感觉浮上心头,望着越凌的眼睛,半天没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番外一起写的,奈何都只写了一半,不管了,我努力更新,么么哒,怕自己后悔,先放上来吧。对不起这阵子有点忙又有点懈怠又想复盘学习,结果一拖就拖到了现在,我估计番外一共两个应该有个六章吧。一个是交代其他人的结局,主要是写狐王的。还有一个是陈知渊跟月白的。祝大家节日快乐。
第79章 番外二
他是什么样子?何以魂飞魄散到半点痕迹不留?月白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抬起头来轻轻问道。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什么,只能一手挽着自己的剑,漫不经心地轻抠着剑身上的花纹。
他是个落魄的任性少爷,被父皇强娶回去,生下了我们。月白,这件事不要问了,不是所有人都能一起白头,也有可能是婉转成雠。越凌将扇子又展了展,看来是真的不想月白问这个,微抬了抬眼,含着笑问月白道:我的扇子好看吗?
月白这才回过神来,忙细细看他的扇子。方才站得远,只觉得越凌的扇子有些变化,现在离了近了才意识到这哪里是变化,简直就是改头换面。那像洇了血的梅花艳丽夺目,或含苞或傲放,每朵花瓣四周刻上了丝丝金线,稍微一展,便在阳光下泛起微微波光。
如此精妙,你将自己的本命法器精进了?月白佯装着热络捧场,将清风剑往前一抬,强打起精神来。看来你修为也有所长进,不若来跟我试试?
试试就试试。越凌只抿着唇笑,对月白的话不置可否。说完袖子一晃,便朝着月白飞身而去,扇子抵着清风剑划过,唰地打开,便是一个金光阵朝着月白而来,破空声音回荡在这竹林间,伴着越凌纷飞飘动的白衣墨发,飒沓潇洒得让越凌哪怕昂着头也像个漂亮的白孔雀。
哪里来的花里胡哨的招式?月白望着他的样子头上一汗,边说着脚步一踮,清风剑刚与扇子打了照面便退开,轻落在竹梢之上,剑气一搅便将那金光阵荡开了去。
当真?屋里突然响起一声呢喃,打破了方才的寂静。越陈风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沉默良久才回过神来,被割裂的斑驳日光落在他清雅白皙的脸上,更显得那双狭长微翘的眼里深沉幽暗。
大抵是没有错的,无念神君魂飞魄散的时间,和月白出生的时间也能对上。陈知渊一手摩挲着手里的竹叶杯,轻轻呷了口茶继续道。若他真的是无念神君,又是在这水月镜中魂飞魄散的,那借着水月镜替他聚拢出一丝魂魄,养在这镜里,养个几千年,想来也可以将他复活。
月白的血脉出于他,这个因果早已定下,让他复活这件事,我能帮的定然会帮。只是陈知渊顿住,朝着越陈风微微笑了笑,只那笑意并未达眼底显得有些淡漠。只是你做好准备了吗?我方才与你说的。
他进水月镜是为复活一人,为此不惜付出一切代价。而这个人,却不一定是你。
我知道。越陈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蜷起了手,像是不忍接受般深吸了口气才道。只是这单薄的三个字似是有千斤重,越陈风突然闭上了眼睛,薄唇一瞬间失去了血色,没了精神。
原来你早就知道。陈知渊却是当没看到一般,略点了点头,静静道。怪不得他魂飞魄散之后便被人三缄其口。而你苦守在这里,哪怕你们的孩子都魂魄皆全了,也不见离开。
既是如此,你也还是想要我替你将他的魂魄聚起来吗?陈知渊起了身回望着他道。哪怕他身负别人的道侣印,即便和你生了那么多孩子,也还是未倾心于你过。
越陈风没说话,只是同样站了起来,白着脸朝陈知渊拜道:多谢仙尊相助。
我觉得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吧,若他真是无念神君,这次被复活我便要将他带离水月镜,到时候你与他,他是什么反应却不是我能预料的。我与月白既然进来了,便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出去,此事干系甚大,你可要想好再跟我说。陈知渊却不接他这一拜,瞥了眼门外的场景,轻笑了笑,便抬步出去边跟越陈风道。
月白正被越凌困在阵里拿着清风剑左突右刺忙得团团转,些许日子不见,越凌的打架风格却是变了,以往动手直接凌厉见血,哪里有靠着巧劲设阵布局坑别人的时候?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