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悄悄从桌子底下伸出来,猛然握住了盛星泽的脚踝,力道大的好像要直接陷进肉里。
盛星泽自知躲不开,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一动不敢动,他低头看着捉住自己的那只手,站在原地等手的主人从桌子下爬出来。
“别动,我的孩子们都看着你呢。”身下传来一个老太太沙哑的声音,她缓缓地松开了攥住盛星泽脚踝的手,动作缓慢地往外爬。
盛星泽看见墙壁上静止的眼睛在老太太说话的时候开始一个接一个地眨了起来,房间中是不是还能听见孩童清脆的笑声。
老太太说的孩子大概就是这也不人不鬼的眼睛的主人。
穿着黑斗篷的老太太挣扎着爬了出来,她凑到盛星泽的跟前,瞪着浑浊的双眼打量他,细长的手指指着盛星泽的鼻尖。
“多少年了,我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活人了。”老太太的嘴角裂开了一个不正常的弧度,露出里面已经空荡荡的牙槽。
盛星泽不回答。
老太太犹豫了一会儿,颤抖着手从身上摸出一个魔方放到盛星泽的手上。
“我的儿子已经被困在里面三百年了,今天你只有救出我的儿子,才能从这里走出去。”
盛星泽打量着手上普普通通的魔方,“我要怎么救他?”
“这是上古灵器,只有想办法把它复原成原本的样子,我的儿子才能回来。”
“三百年去有魔方吗?”盛星泽直接揭开了所谓上古灵器的真面目。
“这是上古灵器,不是什么魔方!”老太太突然怒了,又细又长的指甲已经碰到了盛星泽的脖子。
盛星泽已经知道这个房间里不会再有什么未知的东西冒出来,心里的恐惧渐渐散开了一些。
他把拿着魔方藏到身后,一双狭长的眼睛玩味地望着老太太:“可是,我为什么要救你的儿子。”
“不然你就要死!”老太太握住盛星泽的脖子,目眦尽裂,眼角有血开始一点点往下流,血液粘稠不像眼泪,附着在老太太的脸上静止了。
老太太的皮肤很凉,那是一种属于死人的温度,冰凉的触感刺激着盛星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如果我把你儿子放出来了,你就必须告诉我消灭亡灵的线索。”
“那是自然。”老太太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拄着拐杖往凳子上一坐盯着盛星泽手上的操作。
“能不能开灯,这样看不太清楚。”盛星泽低头摆弄了一下魔方,房间昏暗,他只能勉强辨认出魔方的颜色。
老太太的手又伸到了盛星泽的脖子上,“开灯?你是想害死我儿吗?”
盛星泽微微蹙眉仔细观察各个面的颜色,正在老太太不耐烦地用拐杖敲地板的时候,他开始手指灵巧地转动魔方,底面,顶面,四周。
一个魔方很快被他还原好了,几乎没有再看它的颜色完成了魔方六面盲拧。
“你行不行啊。”老太太看不太清盛星泽手上的动作,还当他在随意倒腾,于是发声催促道:“我儿子可等不了这么久。”
她话音未落,包房门锁咔嚓一声打开了。
还原了魔方就是打开包房门锁的钥匙。
老太太眯着眼凑近了盛星泽的手,这才发现魔方已经被他复原成功,准备了一肚子质问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没有机会了,她不理会盛星泽,悻悻地接过魔方。
“儿啊,你总算是得救了。”她捧着魔方,脸上的表情因为激动而有些失控,眼角的血泪又开始往下流淌,她好像根本忘记了还有一个盛星泽的存在。
“线索。”盛星泽见她还有要和儿子好好叙旧的趋势,赶忙伸手抢过魔方。
老太太被他这一手弄得猝不及防,没好气道:“我只知道亡灵喜欢兔子,可以用兔子做诱饵。”
“什么兔子。”
“问那么多干什么,不知道自己去试吗?”老太太说完就不再开口,无论盛星泽再问什么都不说话了。
盛星泽只能无奈作罢,推开门让外面的光投进包房。
他听见包房里面突然有椅子被移动的声音,几位摄像大哥全部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有些诧异地看见盛星泽正站在门口盯着他们看。
“几位大哥出来早了点,不过我已经记住你们了。”盛星泽看着他们笑得一脸灿烂,“可千万不要再被我碰到,不然你们会死的很惨。”
盛星泽在这边和摄像大哥开着玩笑,而此时一道身影正躲在拐角处,望着盛星泽的方向咬牙切齿。
“盛星泽,你给我等着。”
盛星泽一回头敏锐地察觉到林穆的目光。。
自从惠城入狱盛星泽就没有听到过林穆的消息,他也没有再关注过这个人,突然在这里见到端着火锅的林穆盛星泽的确很意外。
“你怎么在这里?”他有些疑惑,林穆虽然一直不算很红,但是怎么都不至于沦落到来火锅店打杂的地步,“你也在录综艺?”
林穆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怎么?你当人人都是你这样的大明星,别忘了,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是拜你所赐。”
节目组的人见气氛不对,全都站到盛星泽的旁边把他护到身后。他们虽然不知道盛星泽和林穆原来的那些纠葛,但就凭林穆这一句话,护犊子的节目组就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