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徐老师,你等我回去考虑考虑,下周一给你答复怎么样?
徐斌自然是没什么问题,这个事情暂时就算是说好了。
江梨本来还以为这补习班的前期筹备工作就要够她忙活一阵了,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松就给解决了,江梨心情愉悦的端起搪瓷缸子喝了口水。
刚拿起课本,正准备起身去上课的徐斌,盯着江梨握住杯子的手愣住了,哎,江老师,你这手怎么了?
江梨看了一眼后,赶忙用另一只手盖上,讪讪道:没事,可能是不小心被狗咬了吧。
徐斌半信半疑的起身抱着课本往外走去,还不忘嘱咐道:啊?那你可得小心点儿了,要是破皮了,得记得去打破伤风。
待徐斌走后,江梨摩挲着右手无名指上,牙印渐消后留下的一圈红,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骂贺严冬这个狗东西,到处乱咬。
周五傍晚,橘红的火烧云烧红了半边天,广袤无垠的天空下是大片翻滚着的金色麦浪,金红两色的极致碰撞,交映,让人忍不住联想到一个月后麦田丰收时的繁荣景象。
贺春华就是在这个时候回到家的。
十几岁的孩子心里藏不住事,一边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长大了,一边又会像小孩子一样渴望得到大人的认可和夸奖。
一进院门妈都没喊,先喊二嫂。
柳芳芝正好从伙房出来,看到她跑得辫子都飞到后面去了,笑着喊道:哎呦,慢点跑,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整天这么风风火火的,以后要嫁不出去可咋整。
嫁不出去就赖着我二哥二嫂。
柳芳芝切了一声,嗤道:想得倒美,你二哥二嫂也得稀得要你。
说话间的功夫贺春华已经跑到江梨跟前了,手忙脚乱的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上面清清楚楚的记录着班级,姓名,最后还特别贴心的统计了总人数。
江梨大概扫了一眼,先赞许的点点头,对小妹贺春华的能力表示肯定。
特别棒,我还一直怕做这些事会影响你学习呢。
贺春华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摇摇头道:不会,很好弄得,一点都不费时间。同学们都很热情,也很积极。
江梨点点头,仔细看了一下本子上的统计结果,这届高三的学生大概有十几个都报了名,人数也不算少,毕竟小学一个年级也才这点儿人数。
但江梨细思之后,觉得这补习班至少也要到暑假才能开了,高三这一届肯定是赶不上了。
补习地点的问题算是解决了,但时间上她确实可能腾不出来,六月初小升初考试,前面这段时间她作为老师,肯定是不能掉链子的。等六月中旬左右到了丰收季,单单家里的活计就够她忙活一阵了。
所以为了对学生们负责,她还是等到暑假真的有了大把时间的时候再说,反正钱嘛,什么时候赚不是赚。
不过暑假学生们都放假了,这宣传工作就有点不太好做。
所以她打算利用周末这两天的时间,好好制定一个宣传计划,争取在暑假前的这一个多月,达到最佳的宣传效果,不至于到暑假的时候生源流失太多。
晚饭时,江梨又祭出了她的绝味腌胡萝卜。
本来她还想着贺春华八成也随她妈,吃不了辣,谁知道人居然还是个辣妹子,江梨捞了小半碗根本不够吃,后来又续了几筷子,这才够了。
这个家里终于有人陪她吃辣了,太不容易了。
江梨一边嚼着腌胡萝卜,一边琢磨着麻婆豆腐可以提上日程了。
贺严冬进屋的时候,大家饭都吃了一半了。
柳芳芝看到人回来,赶紧招呼道:怎么折腾到现在,赶紧坐下吃饭,都凉了。
贺严冬叹了口气,故作轻松的笑笑,说:猪大了,吃得也多,以后可有得忙活呢。
虽然他是笑着的,但江梨还是看出了他眉目间藏着的愁虑。
所以,贺严冬前脚刚吃完饭,后脚就被人拉进了屋。
哎,媳妇儿,这天还早着呢,不合适。关了门坐到床边,贺严冬还有心情笑着跟她贫嘴。
江梨知道他是怕她担心,所以也没计较什么,反而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那些猪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贺严冬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力的拨了把长长了一点的毛刺,说:是,昨天我不是跟你说过,有一头猪不太吃东西,我就想着应该是热得了,今天就提了水上去,把猪圈都给冲了一遍,我本来想着应该没事了。
结果下午去看的时候,又有另一头猪出现了同样的情况,而且两头猪就一直躺着,看起来很没有精神的样子。
江梨虽然没有养过什么东西,但直觉这猪很大可能应该是生病了,就像人一样病了会没胃口,会浑身乏力。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江梨马上给出了自己的建议,这样吧,明天我陪你一起去趟县畜牧站,问问刘站长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今晚就别瞎想了知道吗?会没事的。
贺严冬莫名被江梨这安慰的话给逗笑了,媳妇儿,放心,你男人我没那么容易被打倒。没经验,肯定要挨打的,道理我懂,所以这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