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沈玥本以为他会问些什么,可晏寻自从上了车,只吩咐了一声“回晏氏别墅”外,再没主动说一句话。
司机看到她,示好地一笑:“夫人您也在这儿呢,我说晏总今天怎么突然离开公司,原来是来接您啊。”
这话说得好听,但清楚明白事实真相的沈玥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只讪讪的笑了笑:“是啊是啊。”
总不能告诉他你老板突然急匆匆离开公司是为了来阻止我给他带这顶绿帽子。
好在司机对自家老板察言观色的技术十分牛批,见他在后座上一动不动,连个眼神都懒得晃过来,嘴唇紧抿成一条线,便知道老板今天心情不好,也不再多说,转过身专心开车去了。
沈玥松了一口气,起码少了几分尴尬不是。
不过接着又提起了心,连司机都能看出的生气,到底是什么程度的生气。
她仔细回顾了一下自己的谎言,乍的一看好像没什么毛病,但是。
她忽然想起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晏寻为什么刚好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家咖啡厅里。
要知道,这家喜悦咖啡厅和晏氏集团公司不仅离得不近,甚至可以说一个在城市南一个在城市北,据司机刚才透露,晏寻还是上班中途突然放下工作带着保镖出来接她的。
那么问题来了,能让晏寻这种工作狂魔设定的人,放下工作,还那么巧的跨越近乎半座城市堵在了她和卓航见面的咖啡厅门口。
这该是怎样的巧合?
这么重要的一点,可惜她当时心里装的全是怎么骗晏寻这事才能不抖出去,压根就没反应过来。
回头看看,他分明是早就知道情报了。
那他现在带自己回去,是打算干什么?
离婚?
真要是离婚的话,沈玥还松了一口气。
只是。想起身旁某人在小说中的设定,她又总感觉明天的新闻头条会是在某某大江里捞到年轻的女性尸体。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表现在行动上,就难免有点坐立不安。
晏寻本来已经冷静下的心又被她弄得有些烦躁起来,干脆伸手一把揽住身旁人的胳膊,目露嫌弃:“多动症?”
你丫才多动症!
老娘都要被秋后问斩了紧张一下还不行?
晏寻本意是让她别乱动,只是手搭在胳膊上的一瞬间,那与男人结实肌肉和宽阔肩膀完全不同的纤细与瘦弱,难免让人心肝一颤。
骨节分明的手指不露痕迹的摩挲了一下,却并未放手,反而把人揽得更紧,像是在宣示一种所有权。
沈玥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身子一僵。
艹?咋回事?晏寻这一路上好不对啊!
不,是自从在咖啡馆见到她和卓航之后就不对了,以前明明一直和她保持着安全距离,甚至懒得逾矩。今天怎么跟吃了那啥药一样,格外喜欢肢体触碰。
什么意思?!
她的心很很颤了两下,总特么感觉好危险。
见怀中的人不敢动,晏寻这才微微眯了眯眼,有点满意了。
沈玥本以为,晏寻在车上没说什么,是觉得有司机在不方便,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嘛。
但是到了家门口,他居然直接开门一把把她推下去,说了句“在家等着”,便吩咐司机开车去公司了。
被留在原地的沈玥:“……”
我看你其实根本就不生气吧?
不过能多活一时是一时,晏寻都不急着杀,她为什么要急着去送死?
秉着就算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绝不能亏待自己的胃的原则,沈玥一回来就让张嫂给自己做了两个辣菜,还有饭后甜点双皮奶。
吃完就施悠悠回房间睡觉去了。
反正情况已经这样了,虽然她也想活,但万一晏寻真的要她死,她也没有办法。
想东想西的多累啊,还是睡饱再说吧。
晏氏大楼,总裁办公室。
司诚手捧着一杯漂亮的拉花咖啡,正笑的肩膀直抖,连咖啡都险些溅出咖啡杯,落到他那昂贵的定制西装上。
他一手拍了拍办公桌,笑的促狭:“不是,我说你刚才怎么没在,感情居然是抓小三去了,哈哈哈哈哈!”
晏寻正在看文件,闻声冷眼觑了他一眼:“很好笑吗?”
“……”意识到好友确实不悦,司诚的笑意戛然而止,被他生生憋住了。好一会儿,他才道:“不是,上次我说让你和这女的断了,你不同意,这次她都要跟别的男人跑了,你还能忍?”
晏寻没说话,只是大笔一挥,签名的字迹力透纸背。
司诚不着痕迹瞥了一眼,又想起之前听到的那一番说辞,不禁“啧”了一声。
“你不会真信了她那些鬼话吧?那分明就是现场瞎编的好吗?你堂堂晏家继承人,不可能连这都分辨不出来,要真是这样的话,你这智商也继承不了晏氏了,不如早早让老头子生二胎吧?”
晏寻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司诚见他没有反驳,更震惊了,将手中的拉花咖啡搁到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
几滴褐色液体落在桌面上。
晏寻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桌子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