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宏利心跳得很快,按键的手几乎颤抖,“喂。”
徐夏和钱佩看着徐宏利面色逐渐暗淡,背脊也弯了下去,赔着笑,“误会,家庭误会,老陈,老陈!”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钱佩心生不妙,“什么事?”
“啪!”
徐宏利狠狠甩了钱佩一巴掌,恶狠狠道:“什么事?!我被裁了!让我明天回去收拾东西拿着赔偿金走人!”
他差那点赔偿金吗?!
四十几岁在公司摸鱼的年纪,他怎么找得到同水平的工作!
“家里让你害惨了!”
说罢,徐宏利摔门离家。
徐夏难以相信,“怎么可能?!徐轻盈根本不被豪门待见,怎么可能——”
“啪!”
钱佩顶着两个巴掌印也甩了徐夏一个巴掌,想到背着的二十万赔偿,想到邻居的嘲笑,想到日后惨淡的生活,整个人吼得歇斯底里,“你弟弟和栀梨闹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你究竟有没有当姐姐的自觉?!真是个赔钱货!”
砰的一声。
钱佩回了卧室,独独留下徐夏在客厅里。
徐夏把嘴唇咬出了血,目光死死地盯着地板,声音夹杂着两辈子怨愤,“栀梨!”
等我先一步找到大佬,我肯定让你和徐轻盈把今天的一巴掌十倍还回来!
——
夜空寂寥,高楼掩着皎月。
两侧商家广告牌的光亮打在车厢内,栀梨顺着彩色的光线,用手指一下一下在身下的真皮座椅上描绘着模糊光团的图案。
栀梨很少坐车,这是栀梨印象里第二次坐。
上次坐还是抱着小行李去舅舅家,后车座坐了三个人和一些杂物,栀梨被徐冬恶作剧似的挤在车门边,连条胳膊都挪不了。
这次坐车很舒服。
座椅软软的,司机叔叔还拿了甜甜的糖块和凉凉的果汁给她喝。
栀梨想到这,很是光明正大地偏头看徐轻盈,唇角上翘。
妈妈真好看呀。
妈妈的抱抱也好温暖呀。
栀梨愉悦地晃着小脚,以后都能和妈妈住在一个家里,有妈妈撑腰她再也不用害怕多说话被打了,等外婆回来她们还能一起去拍全家福!
钟薇已经回去,车后座只有徐轻盈和栀梨。
徐轻盈也在用余光栀梨。
小孩儿脸颊软嘟嘟,很白净,像剥了壳的鸡蛋。
剧情里,栀梨在原身签下结婚协议的一个月后也就是今天,因为推倒徐冬,惹恼钱佩被狠狠打骂,混乱间被划破脸颊。
等原身过了一周后再去徐家接栀梨的时候,栀梨脸上留了疤,性子也很是内向沉默。
徐轻盈从前看这本书,第一关注的是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原身,第二关注的就是惨兮兮的栀梨。
所以当徐轻盈穿成撞头昏倒的原身,捋顺记忆和剧情后,立刻带着钟薇直奔徐家。
上辈子,徐轻盈谈过恋爱,也有过短暂的婚姻,但从未考虑过生孩子,前期忙于工作,后期怕生个熊孩子也怕生了孩子降低自己的生活品质。
结果穿个书,孩子都五岁了。
徐轻盈在徐家一时情急抱了栀梨,真等到两个人独处,又有些尴尬,感觉找不到话题,要不先叫声宝宝以示亲近?
徐轻盈还没找到话题,就发现栀梨的视线跑到了车窗外。
他们到蒋家住的别墅区了。
司机开着车子沿内湖往里开,途径几栋间隔较远的独栋花园别墅。
栀梨的目光从一栋城堡似的别墅挪到下一栋城堡似的别墅,眨巴了下眼睛,很认真地看着它们院墙上风格迥异的石壁花纹。
新爸爸的家也太大了吧。
栀梨忧愁地抱紧小背包。
她刚住到舅舅家时,外婆说妈妈有给生活费,让她保持底气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那妈妈住在这个比舅舅家大了很多很多的家里,要拿多少生活费才能保持底气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那么多的钱得多辛苦工作才能赚到?
“妈妈。”
栀梨和亲近的人说话时,声音会变得软糯,轻轻上扬的尾音像泡在甜牛奶里似的,又奶又甜。
徐轻盈艳丽的眉眼柔和下来,“怎么啦?”
栀梨伸手从小背包里翻了半天,翻出一个布艺小包包。